“是白龙给你施加法术还没有适应的缘故,”妮蒂亚说道,“在精神烙印的作用下,你将不再忘记自己听到的所有一切——而一般人则会把绝大部分信息作为噪音屏蔽掉。海量的信息会让大脑难以负荷,所以达格先生,你要有意识地辨别,并主动将无用的输入当做垃圾扔掉。”
“原来如此……等等,你怎么会知道。”
“在你晕倒的时候,我为了诊治,模拟了你的形象。”
“可以这样的吗?”
“当然,”妮蒂亚毫无感情地说道,“所以如果你在途中因为意外死掉,我会模拟你,然后领导队伍完成这次的任务的——所以,请在途中务必小心。”
达格花了几秒中消化了下对方的话,心情复杂地选择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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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茨杰拉德坐在自己的王椅上,身上已经换下了宴会上的礼服,穿上了自己习惯的军装式制服。他手中的短剑戳在地上,剑柄两侧由红蓝宝石精美装饰,沉重的质感说明它同样是一把致命的武器。皇帝右手的拇指托住下巴,食指摸在嘴唇上,睥睨着阶下的众人,阴沉的脸上毫无表情。
“我征战多年,经营下的昂亚提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繁盛过,”菲茨杰拉德突然说道,“你知道为什么我却没有自称为大帝吗?”
旅法师往左右看看,确定皇帝确实是在对自己说话。他诚实的摇摇头,说:“抱歉陛下,我并不知道。”
“因为我的战争是共荣,而非是征服,”皇帝继续说道,“我的爷爷,梭洛?乌特姆贝尔(Thoreau Wurttembery),被称为 King with the Heart of a Lion (拥有狮心之皇),他抹杀了沙加利斯半岛的十六个小王国,屠杀了几乎三分之一的人口,自此半岛完全屈服于帝国的文明。而如今,半岛的统一王国,是昂亚提最忠心的属国。正是无数这样的功绩,才能让其不负大帝之名。而我所施的战争,”菲茨杰拉德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盯住达格,“是让他们有选择的权利。时代变了,旅法师,那种野兽般你死我活的野蛮争斗已经被抛下历史的舞台。只有共荣才是帝国真正的道路。”
我猜那些流离失所的孤儿和寡妇一定不会认同你的政见吧。达格在心里反对道。
“我说的这些可能在你有些不切实际,我明白你是那种脚踏实地的人,但这却是我的真实想法。”皇帝站了起来,走到窗前。室内的空气虽然温暖,但窗户的四角已经有了细微的霜花。
“我并不常向别人敞露心胸,之所以我会向你说这些是想向你保证,旅法师,以及各位,不论你们的在白龙处的任务如何,帝国都将成为你们的助力,而我们所需要的,仅仅是度过这次黑暗时代的一点指点。”
旅法师看了看周围的同伴,说道:“我想我们也许不需要对陛下过多叨扰……”
“我想我已经足够慷慨了,旅法师。”菲茨杰拉德依然面沉似水,“上面的这些对话,并非只是以帝国皇帝的身份所言,也是以一名关心这片大陆,关心每一个生灵的肯德尔人的身份与你平等交流。所以,我要求的并不多,只是希望你能向我保证,如果你找到了能够帮助大陆度过黑暗时代的方法,请立刻寻求所有能协助你的力量,包括我在内,来帮助你完成任务。”
达格仔细咀嚼了皇帝所说的话,似乎并无不妥,又看看乔安娜,也并没有什么反应,便说道,“好的,陛下,我答应您。不管最终打开危局的钥匙为何,我想都需要您的力量来打开这把锁。”
皇帝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但脸上依然没有笑容,“很好,旅法师,那么这就是你我之间的约定。”
“陛下,我想我们首先需要使用帝国图书馆的权限……”
“具体细节的话,纳尔夫会处理。”菲茨杰拉德打断了旅法师的话,“那么,这次觐见结束了。纳尔夫,请叫沃拉斯顿将军进来。”
与皇帝宴会后的会谈,就这么唐突地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