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娲皇之命,誓死不渝。休要再劝,此去保重。”南将军作势要走,被芙蕖一把拖住“哎!哎哎!怎么就走了,待我给你算一卦,算一卦就走。”说着一手拉着器宇轩昂的大将军的铠甲,一只手手忙脚乱地在腰间摸索出两瓣龟甲。神神叨叨地念叨了半天后,竟然自己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干什么。”南将军淡淡看着他,一脸无语。
“哎呀,哎呀呀!大将军你居然走桃花了!我,我……我是不是算错了啊,算错了?”芙蕖捂着肚子笑得浑身都抖起来。还作势要再算一遍。
“……”南将军头也不回的走了。
天界打上来的时候,魔界正处理西南内乱,大祭司在西南平乱。偌大的魔都,只有一个十五岁的少年阿炫和几百岁的魔界老将军奇礼镇场。
魔界正午的天空一下子变得阴郁,黑压压的万千天兵已整装待发,势欲催城。
魔界没有一点防备,战争成了可笑的单方面屠杀。那些如同蝼蚁一样的魔族,连逃跑都没反应过来,就一刀被削得血肉模糊。此起彼伏的尖叫似乎要把硕大的魔都都震垮,一声一声如撕心裂肺般,魔界的天也似摇摇欲坠。
魔界顷刻间尸横遍野,混乱不堪,鲜血一直流向远方、流向天际。
“他们是怎么突破银棘樱的防线的,银棘樱的毒不是触者皆亡吗?”阿炫的声音终于不再温柔,他嘶吼着,抓着情报兵的领子问。
“有上古天神的气息,我知道了——原来是天界的南将军来了,怪不得……天要亡我魔族啊!娲皇……你容得了万物,偏偏容不下我们魔族,昊天!你口口声声说拯救苍生,可曾想过我们魔族也是一灵!”魔族老将军奇礼,一手指天,唾沫横飞,老泪从横。
阿炫只沉默片刻,问道“:圣女呢?她是魔族王室的血脉,无论如何保她安全,魔界复兴,还可计日而待。”
“圣女……还……还锁在树下。”一旁侍俾唯唯诺诺的道。
老将军把铁甲一披道“:阿炫你还小,我去救圣女,你带着魔界众民从泗水走。”阿炫微微一愣,犹豫着点了一下头说“老将军小心。我们在西南渭水与大祭司汇合,就在那里等你们。”
圣女不知道阿炫是什么时候走的,只知道醒来之后,身边多了许多陌生的从来没有接触过气息,她警惕地蹲在地上,磨着自己的小爪子。只感觉那气息源源不断地从天上流下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天兵们突然一致地停下了脚步,因为前方是一大片银棘樱的草地,一眼望不到边的草地上全是半人高的银棘樱,一棵参天的古树耸立在天地相接之处,火红的花瓣漫天飞舞。一树的银棘樱就像燃起的火焰。树下隐约蹲着一个瘦弱的女孩。她的双手双脚都被几十根手腕粗的铁链铐着,穿着一身腥红色的华贵的裙子。
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天兵,相视一眼,一个天兵问:“这就是魔界守卫最森严的地方?我们杀了无数魔兵闯进来的地方,只有一棵大树和一个小女孩?”另一个天兵道:“这大概就是是银棘樱的母树了,传说中魔界的圣树。只要毁了母树,这所有的银棘樱都得跟着枯萎。到时候我们那些不慎中毒的兄弟们也能解毒吧!”
“不对劲!那个女孩眼眸怎的是红色的,怎么感觉眼神怪怪的,还有为什么银棘樱落在她身上,她一点事都没有?””
“你管她呢!我们先进去,区区一个小女孩能干什么,你还要不要救你兄弟了?”这天兵一说,所有的天兵都开始高声附和。于是他们很快达成一致,都向着古树前进。
银棘樱很多很多,是他们都从未见过的密集,很多士兵就算全身都缠上了南将军给的布条,但是还是有不细心的毒倒在地。他们的肢体开始快速发黑,嘴角抽搐口吐白沫,精神涣散。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扶起他们。
圣女抬起头来,她感受到了前方巨大的敌意,于是将周身的魔气释放开来。
无数的红光闪过,无数的天兵顷刻间化作灰飞。有功力高强一些的咬牙冲了上去。
一股嗜血的欲望在一瞬间登峰造极,女孩龇起牙恶狠狠笑了出来,蹲在地上的她一跃而起,锋利的爪子精准无误的死死划过勇士们的脖子,鲜血一下子喷涌而出。速度如同鬼魅一般的她,一招解决了所有冲上来的勇士们。然后下意识的站在原地舔着自己鲜血淋漓的爪子。一边舔着一边笑着。
这下所谓圣女,就真如同鬼域魍魉了。
后续的天兵不敢停息,前仆后继地涌上前去,红光从未若现在一般绚烂鲜艳,女孩的笑声愈加猖獗。
他们,前仆后继的,送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