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首辅就是不一样,思维跟一般人就是不同,换成别人还不的跪下求情,要不以死相逼,人不会,人为了你好,你别给他出风头的机会。然后你赢了。雒于仁也保住了官位,你好我好不如都好。
行,朱翊钧心里点头,这招算你赢了,不过我卖了你面子,想必我要是跟你们提出什么你们也该给朕面子不是。
朱翊钧微微上翘嘴角,对申时行的兴趣越来越高,这些人哪个不是人精,诸如申时行这种和稀泥的和事佬全国绝无仅有,至此一家。
“好,既然如此,就留着他吧。”
申时行马上竖起拇指:“皇上圣度天地一般,我辈不及也。”
其他几人纷纷点头附和。
看王家屏的架势,这可是皇上,度量肯定是不一般。
回到座位的朱翊钧还是在考虑,真就这么放过去,恐怕也不妥,朕是谁,朕是皇上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雒于仁是朕的臣子,要是在这块妥协了,明天在来一个比他骂的更狠的,后来,大后天,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朕还是气不过,此人还需严肃处理。”
申时行不干了,你刚都答应了,这会改?你是皇上。于是他便拿出老师的口吻,他确实做过万历的老师,而且是讲课最多最辛苦的那个,他说:“皇上,朝令夕改可不是明君所为,正所谓......”
朱翊钧马上摆手制止他,别又开始四书五经的引故据点的说教了,说了这么多年,你不烦朕都烦了。
申时行逼急了:“皇上,您不发阁,留中,我们私下还说,皇上不愧是千古明帝,胸襟广阔,这要是真处理了,岂不人尽皆知吗?”
朱翊钧不耐烦的摆手:“好,好好。”他连说了三个好字,催促着不耐烦程度可想而知“那就留着他。不过话朕要说前头,再有下次,你们也不用给我递折子,更不要给他求情。”
几个人纷纷点头,终于是将这个事情圆满的解决,跟皇上打交道真不好干。处于对权利的渴望,人人却又喜欢这样的职位。不可谓是痛并快乐着。
朱翊钧又跟其他的阁臣说了会闲话,无非就是家里挺好的吧,妻子如何,孩子如何之类的,几个人纷纷作答,毕竟见到皇上一次不容易,能跟皇上说说家常也是莫大的荣幸了。
我们的万历已经好几年没有上朝了,早写年还好,励精图治,奋发图强,自从张大学士死了以后,在也没有人能约束了了,终于是放飞自我。
万历对于权力是渴望的,是激进的,早年内阁有张大学士说了算,内廷有又自己的老妈管着,身边还有一个总是打小报告的,人身自由限制颇多,现在张大学士死了,冯保也被自己收拾了,自己的老妈因为自己已经成婚,便对自己的管教少了,可他发现并没有解决根本问题,大臣们还是依旧,该喷你的时候毫不留情,整天朝堂上争吵不休,今天你弹劾他,明天你弹劾我,争权夺利不休,烦不胜烦,朝会天天开,不到四点就得起,一共工作十几个小时,晚上回宫里想跟哪个妃子亲热,还有人管,既然如此,老子不干了。
你们喜欢玩,你们玩,没有主角看你们怎么玩。斗地主你们没地主,打麻将三缺一,一开始确实玩不起来,不过谁说非的玩这些了,没有地主,我们玩两人扑克,三缺一,我们玩别的。
好嘛,终于不用在去找各种借口不出席朝会,不亲郊庙,不见群臣,不再充电经筵。
申时行倒是想起一件紧要的事。于是便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