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人进来为国师大人洗漱,恰好云舒找来,将云景的朝服送了来。一干侍女几乎是提着“心惊胆战”将国师大人拾掇好,好歹脸色比先前好看了一起,不至于那么不能见人。
云景在内室洗漱,江离就隔着屏风坐在外面的桌子旁,手撑着额头,透过屏风朦胧的纱影看向里间的云景。
他的身影被那千丝万缕的砂影割成千万个小块,最后又由千万个小块汇聚成一个大的人影,那个人影正被一群侍女团团围住他身姿挺拔,仪态端方,下颌微抬间,显出几分睥睨众生的高傲与尊贵。
屏风上画的是一幅“南陵江河图”,是当年先帝特意命宫里的画师画的,这图显然是经过美化过的,将不大的南陵粉饰成一块广袤无垠的疆土,其中很多疆土都是拿周边海域来凑数的。
此刻云景立在那江河图之后,脚踩江海怒涛,肩扛层峦叠嶂,头顶浩瀚苍穹,江离觉得这山河图竟有些“装不下他”的意思。
不过江离一直也觉得就南陵这么屁大点的地方,到底有何值得先帝日日睡前都拿来膜拜一番的?
她多年前曾经见过老国师云赫带回来的一张“九州兴舆图”那才叫令人大开眼界,尤其是九州第一大国:大燕,光在地图上都可以感受到那比南陵辽阔近十倍的地域,简直令当时对地域根本没有什么概念的小小的她都震撼到了。
相比而言,南陵根本就是大象面前的一只蚂蚁,毫无可比性。
很多年前,南陵的疆土还隶属南疆。后来南疆四分五裂,各地诸侯纷争不断,南陵先祖脱离本邦,自立为帝,又经过几场战役,终于争了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