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故事终究是故事,哪怕再真实,这真实的背后也隐藏着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比如故事中那位独得帝王恩宠的皇后燕丘,早已在有心人的暗中操作下移花接木。若她不是那被移花接木的本尊,怕是也无从知晓这件皇家秘辛。
只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十年前的偷天换日会再次上演。而且这一次,换她来顶替他人的身份。
望着铜镜里的模糊人影,一袭红衣鲜艳,虽不是大红的新嫁衣,却也喜庆十足的将穿上这身衣裳的女子,衬托的极尽娇丽清滟。
窗外斜阳已尽数沉没在黑夜,只余月光斑驳的映印出驿站大概轮廓。
不是这一身,近十载的时光,倒真的让她几乎忘却了,她这张脸长得与那个女人相像无几。
眉头微微一皱,独自呆坐在铜镜前许久的一念,动了动坐的有些僵硬的身子。始终望着铜镜的双眸,似是透过铜镜望向了更远的地方。
那个地方,远在东洲大地的东秦皇城上京。
那个地方,层层叠叠的藏匿在上京宫苑深处。
那个地方,躺着另一个与她容貌近乎一模一样的女子。
如果说,她继承了生母容貌的十足十。那那个女子,便继承了生母容貌与神态的十足十。
虽然,她并没有听到那个女子说过一个字,作过一个神态,但她就是十分肯定她的这一认为。
同母异父,年近二十。好一招瞒天过海,暗度陈仓。
呵,顾莹啊顾莹,你若与金上煜有情,当初又为何嫁我父亲!为他生儿……育女。
“主子,水已备好,沐浴吧。”略携清冷的女音轻轻柔柔的飘入一念耳中,一袭白衣翩跹而至一念身后。
一念瞟了眼铜镜里由远至近的人影一眼。
来人白衣素装,清清冷冷的眉眼嘴角,无一不在昭示着这个女子的冷漠。
见是她,一念抿唇浅浅一勾,随即蹙眉垂眸凝思,乖巧的由着身后人为自己卸去与衣衫相辅相成的发饰云鬓。
立于一念身后的女子素手轻抬,一边卸下珠钗,一边说道:“从东秦到这月余多时间。”
一念心中应着。是啊,再见到那两个人,已经是月前的事了。
“这一路上你都没有好好洗漱过一次,今儿个已经到了东都城外驿站,明天就要进东都了,待会儿你就待在水里好好泡上一会儿子。”
明天,要进东都了,真快。
将最后一枚钗子放上梳妆台,白衣女子素净的双手轻轻拢着一念墨黑的长发,一下又一下,以手为梳的梳着。
小半刻过去,眼见一念依旧蹙着眉头沉思。白衣女子不由分说的抓握住一念的双肩,将她拉起。
“再坐下去,水该凉了。”
在白衣女子的推搡下,一念被推入一人高的屏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