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的目光落在我手上,“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块带赢凌字的玉牌是身份的象征,十八年前郎月教的长老皆人手一块。”
“所以,他们真的是郎月教的人?”
黑捕头运功完毕,深呼出一气,倏地双瞳张开,“是他们。”
他语气恢复平静,只是脸色依旧很难看,并从我手中拿回玉牌,紧紧扣住。
“这块玉牌,是为首的那个黑袍人留下的。”
“穿黑袍的人,”我低喃,看向清和,“难道又是乌头青?”
清和面色一凝,不确定地摇摇头,“我的线人,乌头青自荆水那晚便不知所踪,再也没有在江湖上出现。这块玉牌为郎月教长老所有,所以不见得就是乌头青。”
“可我还是不明白,十八年前郎月教已经被打压得七零八落,现在的魔王信徒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怎么会把几个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重伤成这个样子?”
“偷袭。”黑捕头扣着玉牌的手重重地落在案几上,冷然道,“他们人数众多,是有备而来。而且那个黑袍人格外聪明,对我们行踪似乎了如指掌。”
“有组织有目的,看来他们就是为了组织你们进长安?那我师兄还有十姑……”
“是我保护不力。”黑捕头头一次这般示弱,眼底一片无奈,“你师弟是医师,马师有一直同他在山谷中寻找他二人。一有消息,他们便会告知。”
我咬着嘴唇不话,满心都在担心他们。黑捕头都擅这般重,不知道师兄和十姑是以怎么样的情形跌落山下……
“你放心,当时情况危急,十姑和你师兄跌落山下是无奈之举,他们两个人并没有受很重的伤。”
这么一,我心头放松了几分,朝他微微点头亦示谢意。
那块玉牌又被摆上案几上,清和忽然问黑捕头道:“你是怎么发现这块玉牌的?”
黑捕头的目光从案几转向他,“我追出那个黑袍人数里外,玉牌从他的身上掉下来。但我有感觉,这并不是意外之举。”
“也就是,那个为首的黑袍之人是故意暴露出身份的?”
黑捕头沉默片刻,点头,“可以这么。”
清和哼一声,双拳握紧,眉目间冷下几分,“十八年前郎月教一行人就猖狂至极,大肆祸乱武林。没想到十八年后他们还是死性不改,做坏事也要做得人尽皆知。”
“他们这般嚣张,也是因为有人在背后撑腰。”黑捕头看着他眯起眼睛。
“就算是王老子给他们撑腰,我胡谪也断容不下他们乱来!”
慢慢的,清和松开拳头,神情亦如常态。
案几上的汤药凉了许久。他指着汤药,对黑捕头颔首道:“这碗汤药对内伤大有好处,黑捕头不妨一试。”
黑捕头盯着他未动。不过仅一会儿,那双手便捧起那碗汤药喝了下去。
“怎么样,黑捕头,我没有骗你吧?”见他全部喝完,清和笑意温和地问他道。
空碗被摆回原处。黑捕头擦了擦嘴角并没有话,只是脸色好看了许多。
“内伤要全然恢复并不容易,黑捕头不如在我这歇脚庄歇息片刻,我让人给备上一桌酒菜?”
“不了。”黑捕头断然拒绝了清和的好意,拿起七星剑倏地站起来,“我要去嫣家。”
“是东水城的嫣府?”我也“噌”地站起来。
“没错。”他点点头,看着我与清和二人,微微抬起下颌,“你二人也同我一起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