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笙与景七齐齐抬头,一时被风中的花瓣迷了眼。
景七突然跪地,大声嚎啕,“花神,您当真离开了!”
*
“花神早在三百年前便受重伤归隐山林,现下香消玉殒,不过是天运之道,你不必挂怀。”
一白头老仙拄着拐杖,站在榕树下淡定地说道。
六笙趴在旁边一大石块上,学着他摆头,“土地爷爷,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我总觉得......不大踏实。”
“有何不大踏实?”土地公剜了她一眼,“倘若三天后,你还能想起此事,再与我说不大踏实吧!”
六笙笑了。
是啊,三日后,她铁定是记不得了。
她叫六笙,却也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得的这名字。
他仙有父有母,唯独她只有这山上一间茅草屋。
自打她记得的那天起,她的身边只有一位镇守此处的土地公公,而其他人、事......
不过听闻。
听土地说,此处名东荒,乃天界与妖界的结界。
听土地说,他发现自己时,自己便睡在这木屋里,昏昏沉沉,不省人事。
而后的每一天,她试图去想起过往,却记不得了。
反倒是,越是去想,越是记不得,连近几日发生的事情也一并忘掉。
还好。
烦心事忘了便忘了,仙山中日子清冷,也养了她这么个不温不火的性子。
此后,她只记得——
自己名唤六笙,乃东荒之上的守山小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