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就来,和我有什么关系啊?”灵雨合上书,抿了抿嘴唇。
“唉,上神自打去了三千城以后就很少再回到上仙界了,连许多盛大的宴会都给推了。这次重新回来,一来就找师傅,这会儿人正在偏殿坐着呢。何止是我,整个宫里的人这会儿都猜着是不是你哪里得罪上神了,怕我们罚你就瞒着我们”。
灵雨一听懵了,百口莫辩:“可是师兄,我没有啊,我是清白的啊,那,那现在他来是要干嘛?”
闻天摇了摇头,揉揉眉心,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
偏殿。
幽阳一时摸不准来人的心思,心里有些打鼓,可表面上还是乐呵呵地冲着坐在右下方的渊然说道:“上神怎么会想着来我这里呢?”
渊然将手中的茶杯放到桌上,思索了一会儿,开口道:“不瞒真人,本座此番前来与灵雨上仙是有些关系的”。
幽阳一听当即就面如菜色,完了完了,该来的还是来了。一想到前几年的护心丹,他到这会儿都还肉疼得紧,这还没缓过来呢就又杀上门来了,这次又想讹啥啊?他看着面前这尊大神,脸上硬是挤出一个僵硬无比的笑容,“不知上神此番前来是,是想要什么?”
渊然失笑,怎么自己看起来就这么像个敲诈的?
“其实,渊然的确有一个不情之请”。
幽阳一抖,当年都没这么客气,这可咋整啊?他稍稍调整了一下,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上神请说”。
渊然有些难以启齿,思虑良久,还是说道:“真人,渊然想借灵雨上仙一用”。
“哈?什么玩意儿?”幽阳愣住,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渊然看着幽阳那副表情也觉得有几分尴尬,轻轻咳了两声,说道:“真人可知温赫药庐?”
“自然,温赫庐不是在药王那里吗?”
“药庐丢了”,渊然说得云淡风轻,但眼里却是晦暗不明。
“你说什么?”幽阳坐直了身子,紧紧盯着他,脸上布满了震惊。真不怪他孤陋寡闻了,自从灵雨闯祸后他就闭门谢客,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整天待在家里当鸵鸟,能知道个啥?如果他没猜错,面前的这位应当是最早得到消息的了。
六百年前,药王有位独门女弟子名叫温赫,才貌双全,在医学上的天赋更是无人能及,前来药王谷里求亲的人不计其数。药王苍术一度将她当成自己的传人来培养,打算将自己的衣钵都传于她。未曾想,温赫成人那年一场游历后竟不知所踪,药王苍术急得不行,为此特地派出不少弟子外出寻人,却都无功而返。
五年后,温赫突然回来,但她的状态却惊呆众人。她一脸憔悴,双眼发红,再不见了曾经九天之上与人谈笑风生的温赫上仙的模样,反而周身环绕着一股久久不散的魔气。苍术心疼,问她这些年过得如何,温赫摇头哭泣,对于过往只字不提,只说自己辜负了师傅的期望。
温赫回来后性情大变,整日呆在房里足不出户,茶饭不思,慢慢地,谷里也或多或少的不断传出流言蜚语来刺她。几个月后,据一位守夜的小仙童说,温赫离去的前一天晚上在苍术的卧房门前跪了一夜。临行前她将自己半生修为都传给了苍术的大弟子半夏,最后修书一封离开了药王谷,自此杳无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