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然似笑非笑地回怼她：“也是，若是荷花精都如这般泥污，本座一定拔光了所有荷花”。

“……”这人会不会说话？

灵雨瞪大双眼，似乎是没料到眼前这人会如此无礼，一时想要反驳，话到嘴边却不知自己究竟想要说些什么，似乎自己才是不占理的那个。

渊然看着她心里有些好笑，面上却不显分毫，淡淡问道：“你怎么会掉进这里？”

灵雨有些尴尬，不由得想挠挠头，结果看了看自己满手的泥污，只得选择放弃，讪笑两声：“那个，灵雨的御剑术掌握的不是很好，飞到半路剑突然就不听使唤了，然后就掉下来了，惊扰到上仙了”。

渊然的眉头挑了挑，连最低级的御剑术都会出错？顾及着小仙子那可怜的自尊心，他将出口的叹息硬是咽了回去，说道：“走吧，本座命人带你下去梳洗一番，派人通知你师兄来接你”。说罢转身作势要走，示意她跟上。

灵雨有些惊讶，“仙友，你认识我？”

渊然闻言回头看她，眼里含着戏谑：“本座虽说已经活了数万年了，可这眼睛和耳朵还是能用的，以灵雨上仙在仙界的名气，本座又岂会不知？”

灵雨听后心里顿时一梗，一时间笑得比哭还难看。也是，整个仙界谁不认识她灵雨啊？

当年幽阳上神带着身边的小仙童闻天无意中路过风城，经过一家客栈的时候一眼就瞧见了坐在路旁的石阶上乞讨的小灵雨。听说那时尽管她的小脸脏兮兮的，可身上的灵气充沛的遮都遮不住，幽阳上神见后直说灵雨是个成仙的好苗子，不能就此浪费在一个小小的风城，于是二话不说就将她带上了天庭。

可惜灵雨幼年随着师傅和师兄在人界走了一遭，当时他们一行人莫名其妙地受到了魔族的袭击。一时间光顾着驱魔了，一个没看住小丫头的元神就被人给伤着了，甚至连那点儿被害的记忆也因魂灵受了重创而遗忘的干干净净。

这事儿把幽阳气得够呛，扬言要是让他知道谁伤了自己的宝贝徒儿，非要把那厮废了不可，可却一直都没能找到当初的“凶手”。

数百年来，幽阳上神用尽了办法，甚至为了小灵雨去药王山找过药王，可终究还是没能把人给治好。灵雨整个人就像是个漏气的气球一样，修炼的再多身体也留不住那些个功法，明明是个仙界上仙，却连个御剑飞行都使不利索。要不是这么些年来有幽阳和闻天给护着，怕是也活不到这个年纪。

多少年了，每每听着那些神族暗地里的说道，灵雨心里还挺不是滋味儿的，自己倒是无所谓，可到底是辜负了师傅。

灵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黛眉杏眼，鼻梁高俏，红唇不点而朱，天生是个笑面佳人，只是眼底却带着一丝的哀愁。她揉了揉脸颊，暗暗地催眠自己：“没事儿的，没事儿没事儿，不就是个失败的上仙嘛。灵雨啊，你不在乎，不在乎，不在乎……才怪”。

她叹了口气，用手指着镜中人，有气无力地说：“你呀，果真是笨得要死”，而后转身哭丧着脸起身离去，没发现镜中的“姑娘”正盯着她离去时的背影，笑得十分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