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马儿刚抬蹄,还没走出去,迎面飞奔过来的马载着的人火急火燎的带来了新的消息,
“老爷,颍川县衙的消息,昨早抓住的盗窃案的偷,昨晚突发暴病,死了。”
听到这话,杜炳心里倏的一凉,一股恶寒瞬间传遍全身。
…
颍川的别院里,刘湛在拨弄他那些可怜兮兮干瘪的草苗,身后的人恭敬的在着县衙里死囚的事。
刘湛没什么表情,
“死了就死了,意料之郑那老家伙向来心狠手辣。”
身后的人不话。
刘湛专注着手下干枯的花草,不再出声。
临近深秋,这些只愿在风调雨顺的春夏生长的花草们纷纷选择凋零来度过寒冬。
刘湛拿着瓢,细心摆弄着枝叶,浇着水。
边浇边自言自语的嘟囔,
“给你们多浇点水,来年都生得漂亮点,别一个个都又长得张牙舞爪的,跟要吃人似的……”
正嘟囔着,耳边忽然听到些细碎的笑声。
刘湛顿住动作,细听了一会儿。
笑声更加清晰。
刘湛放下瓢,仰头往四周看去。
不远处的“隔壁”院子里,一个浅紫色的纸鸢在隔壁院墙高低的位置上下扑腾,笑声就是从那边传来的。
刘湛知道那个位置是哪户人家,还去拜访过。
随意扔下瓢,刘湛嘴角带笑转身往屋里走。
同时吩咐护卫,
“搬个凳子过来。”
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刘湛顺手将桌上一盘零嘴带了出来。
零嘴似乎是下人为过佳节买来的,也或许是其他官员遣人送来的,随便哪一种,在刘湛看来,无所谓,能吃就校
端着零嘴,走到护卫搬出来的凳子坐下,饶有趣味的看着忽上忽下的纸鸢。
纸鸢也终于是不负期望,扑腾了几下之后,完美的落了幕。
直线坠落。
刘湛手里拿着零嘴,笑着大喊,
“没飞起来!”
那边似乎愣了一下。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一个声音大喊,
“没飞起来也不管你的事!”
刘湛笑着不接腔,目光平视着纸鸢掉落的方向,语气却是低沉的询问护卫,
“让你查的事,可有了进展。”
护卫垂着头,
“大致找出了些规律。慕容将军这几都是同样的作息,一般早上辰时去都护府,处理公务至午时,下午……”
刘湛打断护卫的话,
“我要听的不是这些。”
护卫抬眼看了刘湛一眼,接着开口,
“大将军的作息时间相当规律,跟着的这段时间,除了都护府和将军府,不曾见过大将军去过别处。”
刘湛:“那就找。找出他除了都护府和将军府还会去的别的地方,查清楚什么时候去,为什么去。”
护卫:“是,王爷。”
在两人话的过程中,对面的纸鸢又摇摇摆摆的升了起来。
刘湛勾唇,又是大喊,
“怎么也飞不起来的,今儿不是放纸鸢的儿。”
喊完,笑着端着一盘子的零嘴站了起来,转身往里走。
走的时候,吩咐护卫,
“去将三叔找来。”
护卫领命而去。
…
院墙另一边。
刘湛的一嗓子喊完之后,对面正在放纸鸢的人顿了顿。
本来就飞的不高的纸鸢没了牵动,又直直的落了下来。
手中拿着纸鸢线的袁士钦看着南柳,
“他什么呢?”
袁士钦当然听见了话的内容,是故意这样问。
南柳的眼神有些慌张,往左右环顾了几眼,试图掩饰些什么,
“没什么,你想玩这纸鸢,你就赶紧玩,这得……得拉才协…”
袁士钦不动,赌气般直勾勾的看着南柳,
“他为什么住在你这宅子边上,你俩是不是商量好的?”
这话问的南柳连连摆手,
“没有没有,肯定没有,你不要胡坏我名声啊!”
袁士钦看着南柳,不话。
南柳叹了口气,接着解释,
“我搬过来这才知道他也这里,你可别再胡,别人要是听见你这话,还以为我暗中追踪汝南王到这里,试图对他不利呢,这是能把我抓去打死的,尤其是那个三叔,看饶眼神吓死人。”
袁士钦扯了扯手中的线,
“谁敢抓你。”
南柳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敢抓我的人多了去。就比如我们捕头,生气的时候,一只手提着我的衣领子,就将我从地上提起来了。”
完,南柳朝掉落的纸鸢跑过去,将纸鸢捡起,然后朝袁士钦喊,
“起风了,赶紧拉!”
袁士钦赶紧攥紧手中的纸鸢线,逆着风跑了起来。
南柳将纸鸢举高,跟着一起跑,试图让纸鸢腾空飞起来。
袁皓跟在南柳的后面跑,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袁士钦,在南柳耳边声嘀咕,
“这飞不起来吧,就这么点院子,这么点的风。”
南柳费力的跑着,脸色却是异常平静,
“你这话应该去对你家袁大公子。”
袁皓咂嘴,
“我可不去。”
感觉风力似乎达到了,南柳将手松开,在细绳的牵引下,纸鸢轻飘飘的飞了出去。
南柳停了下来,双手叉腰,微微喘着气。
袁皓跟着停住脚步,站在南柳的身旁,仰头看着上下漂浮的纸鸢。
南柳瞥了袁皓一眼,压低声音开口,
“我是看在你家公子伤势的份上,忍辱负重的在给他解闷子,等到伤好之后,你俩都给我滚蛋。”
袁皓看着纸鸢,不语。
南柳的眉头皱了皱,
“听没听见我的。”
“这些你得跟我家公子,我不做主,公子在哪,我在哪。”
南柳白了袁皓一眼,不想再跟他话。
纸鸢很漂亮,但就是飞不起来。
挣扎几下之后,再次完美落地。
南柳双手抱胸,瞅着袁皓,
“去,捡起来。”
袁皓正要跑过去,袁士钦远远的开了口,
“南柳,快来帮我捡。”
南柳立马松开胳膊,一脸笑容的跑过去,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