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贵,这小东西,你喜欢就送给你。”
“不要钱?真的吗?”
“真的。我怎敢骗科长姐姐是不是。”夏林飞笑着眉毛一挑。
“那好,我可收下了。”
说着,真把那玻璃瓶重新装入黑盒,放入办公桌的抽屉里。这才笑容盈盈地说道:
“算你小子有心。记得我这个姐姐。行啦,礼也收啦。说吧,有什么事求我?”
“姐姐眼可真毒,我这点小心思躲不过你。”
“少绕舌。直接说,看姐姐能否帮你再说。”
“还是姐姐好,爽快。嗯......那我也就不转弯了。你看车间的文书年岁大了,是不是应该储备新的年青人呀?”
这会科长严肃地眯眼盯着夏林飞,不知他要做什么,但还是公事公办地回答。
“这个是车间的事。他们会提前打报告申请。并且新上岗人员是由车间自行选择,只是报我们这儿备案。”
“如果,由你们直接安排呢?”
“这个嘛,有点难度。毕竟车间有车间自己的安排,如果插手太深,下面的意见太大。不好按平。”
夏林飞攒眉沉吟了一下,慢慢重复科长的话。“有——点——难——度。也就是说,是可以操作的了?”抬眼盯着科长那双扑闪的大眼睛。
“嘿,夏林飞,你还会抓我的漏洞哈。”科长笑着拿起桌上的文件拍打夏林飞放到桌子上的一双手。
夏林飞赶紧收了手笑道:“哪敢。”
“我这不是想让姐姐帮忙吗?”
“可是可以,只是车间要同意,否则这人是压不下去。另外,得我们处长认可。他不批,我们很不好办。如果原来那个文书还没退休,可能还要考虑他的去处。”
“车间那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沟通好啦。”
“只是你要帮的谁?并且是哪个车间?你不要跟我打哑谜?”
这会夏林飞有些害羞起来。
“三车间。一个叫宁霖的女孩。”
“宁霖,这名字怎么这么熟。”
“她报到的第一天,你接待的。”
“是吗,没印象了。”科长脑袋寻索好一会儿也没想起。也是每年都有新人进厂,她哪记得那么多,何况一个不起眼的一线普通工人。
“女朋友?”
“不是,也算吧。”
“还不好意思起来了。不过。这事,我先要了解下情况。先与车间沟通下,听听他们的意思。还要安排好老文书。这事吧,我给处长汇报汇报。再给你回话。”
“姐姐,好姐姐。这个事拜托拜托。可要为小弟上心。你有任何事,只要说一声,小弟必定扑汤蹈火在所不辞。”
“放心吧。看样,这个女孩子对你来说还很重要?”
夏林飞此时也不含糊,直接点头。
“行。我尽力而为。可以了吧。”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说着,站起身上,吹着口哨悠哉地出了门,还不忘回过头来,与美女科长挥个手。这才把她的门给带上。
科长,再次拿出那香水,欣赏了一歇。这才打电话给人事科管档案的女孩,通知她找出三车间文书的档案和职工宁霖的档案,拿到她办公室。
那个漂亮科长本是一个干练利落的人,何况又是夏林飞相求,他可是第一次向自己开口,那还能怠慢,别人想都没这个机会。
没两天,与三车间主任电话一沟通,达成一致意见。便亲自起草了关于三车间文书岗位调整建议草案。
美女科长拿着黄色纸皮文件夹刚打开自己的房门,一下属姑娘正巧从洗手间走过来,赶紧小心翼翼招呼。
“科长好。”
科长一张严肃脸只是“嗯”一声,高傲得象个皇后,就没拿正眼瞧那姑娘,直接敲响了自己办公室正对门劳人处处长办公室。
只听得房内一声“请进。”
她进了门。那姑娘才赶紧回了自己办公室去。
站在书柜前正翻阅资料的廖处长抬头见是美女科长进来,立马面堆微笑,温柔地问道:“有事吗?”说着,便自己坐下。
科长走到他的办公桌前,将那文件夹递给他。娇笑道:
“请你签个字。”
廖处长接过,笑着看了一眼科长,“什么文件?”
翻开夹子,先大约扫了一眼,脸上的笑瞬间凝固。接着再细看,一字一行让他那张细眯眼越来越小,形成了一条小缝,脸上的笑随那小眼完全消失。消瘦的脸开始变得狰狞,如那老鼠被人踩到尾巴惊恐反抗呈现出的模样。
拿起那文件夹啪的一声,打在桌面上。里面的两张纸页震出了半角。廖处长的声音因为气愤有些发抖。
“你当科长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怎么能够随随便便违规越级,叫车间怎么看,反映到厂领导那儿如何解释。你自己也是一名人事领导干部,怎么能带头违规插手车间的人事权,这点意识都没有?”
弄得那漂亮科长顿时花容失色红一阵的白一阵。她哪受过这般莫明待遇。因为人长得漂亮又能干,大学分配下来,一路顺利进了这人事科重要衙门,一直以来,都被捧星星捧月亮般供着。她这科长也是廖处长培养提拔起来。何时见过他这等模样。
美女科长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此时有泪花闪动了两下。委屈地说道:
“这个事与车间刘主任沟通过了。”
“沟通了也不行。不能违规。”可能意识到刚才自己的失态,语气缓和了些。
“你拿回去吧。”说着,拿起文件夹递给科长。
这时美女科长的脑袋如车床头在快速旋转。今天这廖处也不知哪根神经失调,装正经。这种事又不是一次两次。但看他这较真的样,这事可能还真办不成。那夏林飞那儿又如何交待。心一衡,还是说了的好,量他廖处也没那胆驳回去。如果真吃了豹子胆也与她无关。
于是小声地说道:“这事,夏林飞来打过招呼。”
当然闭口不提香水的事。
美女科长也未接那文件,倪了一眼廖处那只悬在空中拿着文件夹的手。也不说话,转过身,只听得磕咚儿磕咚儿高跟鞋声出了门,进了对面房间。
这文件在廖处长办公桌上睡了好几天。
他寻思着自己有多少份量,那夏林飞哪敢开罪。虽然宁霖那死丫不识相,但也没给自己添什么麻烦,这才签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