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突突突突”的声音停下来,大伙们这才叹息地散去。
李新明一家人对大伙说着感谢的话,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才能表达感激之情,只知道不停地说着:
“谢谢,谢谢。”
救火的人一个个被雨水淋得像落汤鸡一般,拖着精疲力尽的身躯各回各的家休息。
此时,大半夜早已过去。
所幸村民的帮助,大雨来得及时。厨房虽没了,正房总算是保留了一半。
大哥一家只好暂回父亲家居住。一直等到修复后,才搬回去。
清晨等宁霖醒过来天已大亮,房后树林中的鸟唧唧地欢叫着,光早透过窗户蓝布帘子,钻进了蚊帐里。
手向上伸了个懒腰觉得全身酸痛,把腿翘起,惺忪地看了下右脚大拇指有些红肿,靠脚指边的脚背有一团发乌,用手揉揉有点肿痛。
王维芳早把三哥一大早从地里掰的新鲜玉米煮好,从大头穿了一根竹筷子放褐色土碗里,摆在桌上就等着宁霖起床了。
宁霖一出里屋,就闻着玉米散发出清香味垂涎欲滴。
便快速到坝子洗漱。
也不知昨夜什么时候停了雨。太阳早己从房子后山冒了出来,坝子干了,地上已经铺上了麦子。
仔细可以瞧见旁边躲在下面几片芭蕉叶上停留着晶滢的水珠,风一过,就会从叶面上滑到叶尖,晃动两下,随着清脆的“嗒”一声,滴落在下面一片叶中,再不经意听到“嘀”一声已经掉落在地面。
王维松已经劈了一堆柴火,正往房檐下堆放。
王维芳提着一个空木桶从猪圈中走出来,桶沿上挂着一根猪草。想来应该是刚给猪喂了食。
宁霖一人坐在屋里条凳上有些不好意思拿着筷子啃着玉米棒。
微黄的玉米一颗颗饱满圆润规整排列,只见她顺着玉米粒纹路一竖条一竖条地吃,嚼在嘴里甘甜糯糯的可口。
嘴完一半的棒子上留下一条条干净的镶嵌玉米粒淡棕色小坑,有的坑还残挂了一点白色薄皮。
这时,传来“汪汪汪”大黑恐怖的狂叫声。
王维松放下手里的柴火,边呵斥那狗。“不要叫,听到没,大黑。看来今天你是吃饱了。有劲使。”一边走到房屋侧面。
一见是李新明和他的大哥来了,急忙迎上去.
“你们怎么来了,屋里坐,到屋里坐。”
说着,拉住大黑的铁链,用手抚摸着大黑的头,大黑老实了下来.长长的黑尾巴立在屁股上弯成勾状不停地摇晃,好似听懂了主人的话,表示对客人的欢迎。
李新明刚一脚迈进屋,一见宁霖,怔了一下,脸通红起来,浑身
上下象爬满了蚂蚁不自在。
心中不知为什么有些懊恼,有些后悔,该让四哥来。都怨自己想着让四哥去赶场,自己巴巴的让宁霖看到自己狼狈样。
昨晚一夜没睡,头发象杂草一样零乱,宽大的裤子也没换稀脏,裤脚一高一低地胡乱卷到了大腿上。还好,今早找了平日上学穿的洗干净的军绿色凡布衣服穿上。
正想着,大哥已经把他推进了门。
宁霖站起来让坐,走到了一边。
他大哥个儿不高进门后转过身去,把背上大竹背篓搁在桌子上,冒冒地一背篓用黄色牛皮纸包的一包包不知啥东西。
然后转过身来,从背篓里拿出一大包,放在桌子上摊开,里面是满满的瓜子和一些糖果。
“这是干什么?不用客气,你们拿回去。”
王维松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大哥一张黑花脸上还留着泪迹,胡子八叉的嘴角动了两下,红肿的眼想笑笑不出来,没有气力地说道:
“松娃儿,我爹叫我来感谢你们。昨晚多亏了你帮忙。那房子总算是留住了一半。”
那双暗淡的眼里又有泪花开始闪动。
“说哪里的话。一个村的,又是邻居,谁都有难处,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有什么困难邻居说一声......就不用这么客气。”
王维松把那包瓜子和糖重新包好,要放回背篓里。
他大哥说什么也不干。
“你不要嫌弃,我实在是也没什么东西了。”说得可怜巴巴的。
王维松听着都不忍心只好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