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走了多远路,回眸一看,那城墙早如群山中的一点,不见踪迹。
“锦葵,到了。”
“嗯?”
还在四处观望的我顿了顿步子。
忽而皱眉,我竟有些心疼他,一人闯荡,无依无靠。
看着元临,他站在一处小山包前,简陋至极,只不过是小山包前摆着一个石碑,上面潦草刻着几个大字——吾师之墓,不孝徒元临,这样也姑且算作是一座坟了。
只见他半蹲着身子,掉落的些许发丝遮住了他的神情,往口袋处掏出了几个馒头、包子,像是早早准备好的,随即摆放在碑前。
“师傅,元临来看您了,此番一别就不知何时再见了。徒儿不孝,您告诉我的身世,我先回南安村问个清楚,待我锦衣归来再接您找个好去处。”
也就是沉默无言了一会儿,元临擤了擤鼻涕,扭头朝我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锦葵,谢谢你那笔钱,我也只能给我师傅这般待遇了。”
“...你就不会借吗,非要偷。”
我看了一眼,心情复杂,心疼也好,无奈也罢,翻了个白眼,想骂不能骂。
“走吧!锦葵,等我查明身世了,跟着我定有肉吃!”
“臭小子,放开你的猪蹄,我不吃肉,上好酒报答我。”
元临突然想抓起我的手,我猝不及防,跳了半尺远。
这小子竟然还想牵着我的手,可别得寸进尺,原谅你拿我钱,不代表能让你动手动脚。
“嘿嘿,咱俩都谁跟谁了。”
“一边去。”
我有些无奈,瞪了元临一眼,而他痴痴笑了笑,脸上两坨粉云,挠着后脑一脸羞涩,是什么个情况,我锦葵不过全然是行善积德、去去晦气罢了,可别把自己抬高了。
“你都吃了我那半个馒头,嘿嘿。”
“滚,走不走了,带路!”
“哦哦。”
小道上泥泞不堪、坑坑洼洼,衣裙都溅了好些泥浆,脚步不停,一如原本高照的太阳,如今已然昏黄疲倦,欲西斜而息了。
此时,肚子竟然”咕噜噜”叫了起来。
走了这么久的山路,还没到那个什么破地方,实在又饿又累,这元临莫不是又整我。
“你身上可还有干粮,好饿。”
“锦葵,你一提,我都双眼有些发晕了,前面,前面就快到了。”
元临也捂着肚子,撇着嘴巴指着前方不远处。
诚然,那山间隐隐约约的露出几个黑屋顶,还冒着几缕炊烟,总算是有点儿人气了。
“唉,我认了,你那么多包子、馒头,就不知道留几个。”
“这不是我家师傅也爱吃,就不小心忘记了我们路上备着。”
“最好别是借口。”
我步子加快了,不愿搭理他的说辞了,只想去那不远处的人家,吃几口饱饱腹。
“等等,锦葵,这是什么。野兔子吗?白白的一团,要不要我们来点野味?”
“不要,再不走我揍你了。”
看着元临指着那草堆中白绒绒的某物,我竟然有些眼熟,但此刻我则因为饿着肚子,便一脸冷漠对着元临。
“那我去看看!”
元临也没听我的话,直直跑了过去。
“告辞,不奉陪了!”
我攥着拳头,实属懊恼,不知道现在我有多饿是吗,这么多年,我锦葵哪受过这种委屈!
倘若此刻能用术法,必然眼前全是美味,什么杨枝甘露、仙界琼浆,都来上一口,以此安慰我委屈的肚肚...呜
“小主人...”
“啊!这玩意会说话!”
“好痛哦!干嘛丢我...”
一声熟悉的虚弱呼声,伴随着受到惊吓的元临。
我彻底清醒了!
白球?白球怎么来了,怎么成这样了!
“你滚开!”
“你不是不要吗?女人,呵。”
我一个剑步拍开元临,急得很,冲了过去抱着白球。
只见她这”毛球”形态就瘦了半圈,尾巴处还浸着一丝血,也不知经历了什么,是不是九重天发生什么了,那淮渊呢?
“小主人,呜呜呜,我好饿啊,我差点被狼吃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