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微微侧头看,那位冷冽战神竟一眼未看,甚至连眼神毫无波澜,只低头看着酒杯。
心中暗笑,这两人若是结花相衬也是不错的。
而就在偷笑之余,被突如其来的目光惊住,我只得急急转头,面红耳赤,像是怀春的少女心事被看破。
眼神开始四转以解慌乱。
而在我再准备回眸以视情况之时,却发现众人焦点全在我,更讶于眼前已立于一高大身躯,投来的阴影直直让我停以思绪半晌有余。
舞乐未停,宴会未了。
“你唤何名?”
声音低沉着实吓我一跳,心中慌乱,立即低头。眼神四处求助,而姑姑却只撩着颈中黑发,仿佛洞悉一切。
“锦葵,风铃花仙。”
我低头嘤声,不知为何,不敢直视此人。
未待我反应,手中原本把玩的风铃花倏地被一双骨节分明又细腻白皙的手捻去。
心中一怔。
“战……战神……不对……上神,这是吾此等鄙夷小仙的结花,别坏了您的运程。”
“哦?是吗?那今日结花我拿去了。锦葵是吧,来九重天无名殿。”
话未听完便猛地一抬头,却只看见淮渊将结花安置入怀。这发生何事?这是一剂毒药吧,我不想要。
话语未落,人却已走,匆匆让人困惑,更是议论纷纷。
只见天君尴尬之色隐于鬓角,缓和说道。
“是好事,那这位小仙子当是明白结花之意?罢了。”
尾声近,随着天君发话,宴会之潮盖过方才的事态,舞姿仍然妖娆,声乐依旧绕耳。
只是我……却觉得梦一场。
结花?好个结花。上古战神如何了?无礼无情之人何来真正意义结花。我想我的下半生,定不是如此。
耳边姑姑声音响起。
“既已然成定数,那就回百花阁准备准备。”
“是,姑姑。”
看着姑姑淡漠神色,不愿多问,缓缓退出殿外。
却仍感觉身后有无数道目光直直射来,无懈可击。
也似乎更加忽略了那位所谓的九重天第一神女。
回了境内。
我一人独坐风铃花山头,只感觉这风华肆意的世间我无福享受,越过山丘,踏遍荒野,才发现无人等候。
心头郁闷难言,望着前方白雾缭绕的天宫。
到底,此番结花寓意在何处?我的归宿,又在哪?
也许,我还是要寻姑姑一番,问个清楚。
与姑姑之间,情愫难明,像是她看破一切,包括我,更像是我和她上古结缘,却又陌路于此。
她的眼神永远带着对俗事的不屑,仙泽更是强大的拒人万里,整个百花阁上下有序皆因她。
阁中。
眼前的姑姑背对于我,精挑细选着某些古籍。我轻轻在后行礼失意。
“你来了。”
“嗯,我……”
“有些事不要说太破,该来的会来,是你的会是你的。”
还未等我说出来,姑姑从橱中抽出一本年代久远的古书递给我,转身打断我的话语却也只留一句话给我,便离去了。
接过早已泛黄,书角已逝的古书,四个大字——《上古纪事》,心下不由颤颤几分。
轻轻翻页,已然嗅到历史尘埃之味,又仿佛历历在目,昨日重现。
八荒四海寂寥无生,蛮族与天族水火不容,人族岌岌可危,战火无情。
更所谓乱世需英雄,上古战神淮渊似乎于此顶立,斩古蛟龙,封蛮族王,还三界安宁。也因此在上古时期昙花一现,由此魂散四海,魄入八荒。
而后续,至于如何回来,没有记载,更没有提及他事,只有一句话略显奇怪——上神风扶桑破金身,吐精魄相救。
这位上神只有寥寥几句介绍,他是何人,是男是女?
于我来说,对这位战神唯有钦佩,却无半点好奇,而……这位扶桑上神却让我惊讶不已。
不过,这些事也都成了古事,如今谈的最多的也只有淮渊这位神者,而我应该想想明日见他与如何相处,更需要清楚这表面结花,私下又暗藏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