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祁犹豫了一下：“请进吧”

大门贴着左侧墙壁，右手边是厨房，也不能算是一个厨房，可能是厨房里放了床也可能是卧室里放了煤气罐

正对着的是两间小屋

“左边那间是我爸睡的，右边那间有窗户的是我妹妹睡的，她还在上学，平时看书也需要一点光亮，我睡在这”冯祁指着一进门右手边的那架单人床

陆时朝左边那间走“他失踪以后这屋子都是保持原样吗？”

“是的，没人动过”

“小录，你去街坊邻居那里询问一下那天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或者看见可疑的人”

“好”

陆时继续问冯祁：“你父亲抽烟吗？”

“抽”

“家里不放烟灰缸吗？”

“之前有一个一直在他床头，这几天就没看到了”

“那你妹妹呢？你跟她关系怎么样”

“我和珊珊从小一起长大的，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感情还不错”

“平时她的衣食住行都是你来打理吗？”

“我报社得那点工资能够干什么啊，一家三口除了房租吃饭不剩下什么了，只能保障基本需求”

“你妹妹平时跟什么人走的比较近？”

“你们是在怀疑我妹妹吗？她不可能杀人的”冯祁说的有些激动

“你冷静一点”

“不好意思警官、我不知道”

“好，谢谢你的配合，等你想起什么再联系我，今天就不打扰了”

陆时回到车里，一根烟刚好结束的时候章小录回来了

“老大，当天有人目击到有一个陌生男人进去过冯礼军家里，但是没看清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当天院子里有几个退休老人在下象棋、声音很大，没有人注意到有什么别的声音，还有就是冯礼军现在有固定女朋友、经常出现在他家。也找到证人证明了冯珊那天回来只待了五分钟又下楼走了”

“关于这些线索你有什么看法吗老大？”

“你注意到冯珊脚上的鞋了吗？那绝对不是一个这样的家庭条件能买的起的名牌鞋，还有她的表情”

章小录头脑风暴了一下“她有什么表情吗？我怎么没注意到”

“就是没有表情、不止是得知冯礼军的死，就连她说起她的妈妈也是一样，面部表情丝毫没有变化、手也一样很自然，太过于淡定了”

“可能是经历的多呢？毕竟从小生活在那样的家庭”

陆时摇头：“没这么简单”

“派人跟着冯珊、她没说实话，她家这边也24小时盯住了，另外查一下那双鞋、有这个品牌的商场都跑一趟，冯珊的鞋码不是一般女性的尺码，不难查。还有冯祁、查一下他的不在场证明”

“老大？冯珊什么码？一般女性什么码呀？”章小录看着陆时挑了两下眉

陆时斜眼扫过去“我看你是想死了吧”

“我去我去我现在就去”章小录嬉皮笑脸的下了车

陆时回头看着后排座位上放的两袋水果

十五分钟前，在那个弯弯曲曲的巷弄里，一个白发老人坐着一个小板凳守着面前的水果摊，他鬼畜似的停下脚步“阿姨？这个桃子怎么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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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个点她应该睡醒了吧、他想。

门铃响的时候林渐正在洗澡、她快速冲干净身上的泡沫、套上睡裙，肩上搭了一条毛巾、头发还在滴水，她随便揉了两下朝门口走

陆时小臂撑在门框上“开个门这么慢”说完看了林渐一眼又立马转移了视线“给你五分钟，去把裤子穿上”

林渐低头瞅瞅自己的睡裙、卡其色无袖、长度在膝盖上面一点：“我这怎么了？该遮的都遮了，我在自己家难不成还要穿的跟过冬一样啊”

“你一个单身女性穿成这样就来开门，要来的人不是我呢？”

林渐转身：“别人还没你危险呢”

“你哪那么多话叫你去穿你就去穿”陆时跟着林渐进了屋、她家跟他想象的差不多

林渐站在衣柜前思索，现在虽然是秋天了、但是家里还是挺热的，她最后挑了一件条纹T恤和一条米色的阔腿家居裤

她出去的时候陆时正坐在沙发上翻看茶几上的那本《临床诊断学》

“说吧、找我什么事？”林渐在陆时右侧距离半米左右的地方坐下了

“警局现在需要配合我们案件调查的技术人员，你有没有兴趣回公安部门？工作地点虽然变了，但是理论上你还是自由身”

“我现在挺好的、没什么理由非要改变不可”

“一个人如果适应了孤单是很可怕的，你考虑清楚给我打电话”陆时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

林渐窝在沙发里想着他走之前说的那句话，对她来说工作和不工作没什么区别、休息在家不是在想案子就是看相关书籍，从她搬来了城南她的生活就只有她和季尘两人，只是一般人听见她的工作都避之唯恐不及了，仔细想想，上次坐在路边吃烧烤喝啤酒的日子已经是在两年前了，时间过去这么久她早都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