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婆拽着余阴的手微微用力,随着一声骨头的脆响,转眼的功夫,她的手腕上就平白多了一只晶莹剔透的镯子。
余阴:“.......”
之后怪婆指着戴在余阴手腕上的玉镯,道:“你这不是收了?难不成想抵赖?”
怪婆的精明超过了余阴的预料,她试着捋下被套在手腕上的玉镯,可戴上容易褪下难,不过试了两次,她便知道这玉镯估计是暂时褪不下来了。
“婆婆,您可是真是精明过头了。”余阴无奈道。
怪婆:“彼此彼此,小丫头,三更时,老婆子我就送你们离开,”
余阴:“您倒是信得过我?!”
怪婆没多言语,只将从瓷枕里掏出来的那包首饰重新裹好,直接推进了余阴怀里。
余阴掂了掂怀里的包裹,一时心情复杂,她就想好好查个案子,到头来怎么就又莫名其妙的揽了个这么麻烦的活儿?!
思来想去,余阴自知这事儿恐怕推脱不掉,便试探道:“....怪婆,你这么着急要送两位小公子离开,至少要告诉我他们的来历不是?万一路上遇到什么事儿,我也好护他们周全,您说呢?”
怪婆沉下脸,道:“小丫头,别和老婆子我耍心眼,你只需要将他们安全带出去就可,其他的莫要多管,知道的越多,死的也就越快,明白吗?!”
“明白,怎么不明白?!”
余阴把沉甸甸的包裹往桌子上一放,揉了揉自己发酸的肩膀,又道:“就算您不说,我大概也猜的出来,在这偏僻的慈心庵无缘无故受了伤,总不该是您自己摔的,不过既然你不喜欢我刨根究底,那我也就不多问,只是今夜三更离开肯定不行,我还有要事在身,办完之后才能离开。”
怪婆耐着性子道:“要事?你有何要事?”
余阴嘿嘿一笑,道:“听说您曾在青王府伺候过青王不少日子?那王府的事总该知道一二对吧?若是您能帮我一把,兴许我明日就能办完事儿,好带着两位小公子远走高飞。”
怪婆看着余阴:“你是想知道孟王妃的事?死了!”
余阴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怪婆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就道:“然后呢?”
怪婆:“人死如灯灭,死了就是死了,知道她如何死的又有何用?”
余阴不死心,道:“有没有用我不知道,但是还望婆婆你给指条明路?”
“...人埋在慈心庵的后山,老婆子我最多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内必须送离两个小公子,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怪婆到底还是松了口,威胁L 一通,就将不依不饶还想从她嘴里套话的余阴,扯着着领子扔出了门。
水灵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见余阴被扔出来,连忙迎了上去,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还不忘替她打掉衣衫上沾染的尘土。
“如何?”水灵意味不明的问道。
余阴知她指的是什么,揉了揉摔疼的屁股,反手将从怪婆那儿得来的金银首饰递给水灵,道:“有劳帮我收着,你看有没有喜欢的,自己挑几件,也算是多谢你的帮衬。”
水灵连忙推辞,将布包又推回给了余阴。
“你帮我收着便是,我带不得这些东西,忒碍事。”
直接将布包扔回给水灵,扭头朝着院子里走,边走边道:“两个小公子呢?”
水灵连忙跟上,道:“他们已经用完膳回了房。”
余阴点了点头,随口道:“那今夜我们住哪儿?这儿有没有干净些的地方?”
水灵:“这里其他的屋子不是屋顶破了,就是屋里的陈设发着霉味,长了绿毛,我们恐怕只得和两位小公子同屋歇息了。”
“那倒也没什么!”
余阴应了一声,跟着水灵径直去了两个小公子的屋子。
屋子内,两位小公子规规矩矩的躺在床上,不吵不闹,只是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余阴,一会儿还好,时间长了,饶是再镇定,余阴也不由被盯得心里有些发紧。
她无奈道:“你们一直盯着我干什么?”
“明天一早,阿翠你是不是就没了?”
虽说两个孩子相貌一样,但余阴却发觉他们脾性到底是有些不同的,十全话多一些,眼睛里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而十美却相对沉稳的多,只肖一眼,她便认出说话的是十全,于是笑道:“没了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还会飞走不成。”
十全道:“是啊,之前来过很多人,怪婆总说他们是飞走了,可我不信,人哪能会飞?”
余阴:“...他们是什么人?那怪婆有没有说他们飞去哪儿了?”
“他们都蒙着面,我们没见过他们的脸,怪婆说我们迟早也会飞到那儿去,让我们不要多问,到时候我们就知道了。”
十全说完,转头看着十美,道:“怪婆总是这么说,对吧?!”
十美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余阴眼睛转了转,不知想到什么,安顿两个孩子早早的入睡,之后便吹灭了灯,随手从怀里扯出一块手帕,然后又从水灵那儿要了一块,然后将两块手帕浸了些水,一块绑在水灵手腕上,另一块则绑在自己手腕上。
之后她又从从怀里掏出了三柄薄如蝉翼的飞刀压在手里,躺在榻上,侧着身,盖上薄被,眼睛却盯着窗口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