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余阴瞥了眼少女裸露的胸口,想了想,从身上脱下外衣递给了她。
脱下外衣后,余阴也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纱衣,肩膀和后背裸露出了大片肌肤,少女想要推辞,但余阴并没有多啰嗦,直接将外衣往她身上一扔,推开了道路尽头的小门。
低声道了句谢,水灵没有再扭捏,略显珍重的将余阴的外衣裹在了身上,遮住了裸露的身体。
正如水灵所说,余阴发现这间小房间里,确实供奉着灵牌。
简陋的供桌上,摆有鲜果点心,还有两杯浊酒,正上方设有两个灵牌,都双双被红布盖着,揭下红布后,那两个灵牌上却只刻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名字,一个刻着孟清淑,一个则刻着赵一两字。
这样简陋的牌位并不符合大赢国的礼俗规制,明显刻这两个牌位的人,并不太懂得这些。
余阴从供桌上拿起两个供果,扔给水灵一个,自己咬着另一个,她抬手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低头嗅了嗅。
酒水很新鲜,可能刚摆上不久,又或许经常更换,酒杯看起来也很新,而且很干净。
用手指蘸了些酒水,余阴在供桌上写道:“你如何知道青王妃的闺名便是孟清淑?”
水灵道:“当年帮王妃接生的稳婆就是我娘,青王世子出生后,我娘突然就不明不白的死了,我半年前进青王府,也是想弄清楚我娘为何而死,至于孟清淑这个名字是管家告诉我的,林管家还跟我说,福婆曾是王妃的乳妈,我想着她应该会知道些当年的事,便故意犯了些小错混进这里,打算找福婆问清楚,谁知我娘的事还没有弄清楚,我却被囚在了这种地方,若不是你救下我,恐怕我早已溺死在了井底。”
又是林管家?!
余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心道她也是像水灵这样被林管家骗进来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倒霉被福婆抓个正着,这样看来,那个林管家八成是敌非友,而且没安好心。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余阴趁着福婆不在的空档,开始在这间小密室里到处翻找。
“你在找什么?”水灵问了一句,打算帮忙。
余阴摆了摆手,示意她别管,水灵只能呆呆地看着她去翻动密室里唯一的供桌和供桌下唯一的蒲团。
可是找了半天,余阴也没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可她显然不死心,屈着手指四处敲打,片刻后,终于在供桌找到了一点端倪。
刨开供桌下的泥土,一只四四方方的小木箱正安安稳稳的藏在里面。
那小木箱并未上锁,很轻易地被余阴打开。
木箱里安放着一幅有些发黄,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画,画卷下面则放着一个绣着龙纹的锦囊。
余阴先打开了那幅画,画里画着一个人手执玉箫的男人,那人眉目英俊,身姿卓越,眼角还挂着一颗鲜艳的泪痣,看起来是个翩翩公子。
画像的落款处,别无他物,只有刻着一枚红色的私章,勉强能看出孟清淑三个,应是原青王妃所作。
至于那个绣着龙纹,似乎属于皇族之物的锦囊,打开后,余阴掏出了一枚龙纹玉佩。
这枚玉佩晶莹剔透,对着供桌上的烛火,竟映照不出丝毫的杂质,看起来品相极好,价值连城,而在玉佩的顶部,还刻着一行小字:身在帝王家,心似水中萍。
余阴看了看那个刻着赵一的牌位,又瞅了瞅画上的俊美公子,以及那枚龙纹玉佩,联想到之前在青王世子那儿见到的凤纹玉佩,便当即把此时找到的画像和玉佩收起,紧紧的卡在了腰间。
这些都是证物,丢不得!
余阴又蘸了些酒水,对水灵写道:“这下面还有没有其他比较特别的地方?”
“特别的地方?其他的路要么通向府内各个院子,要么就是条死路,而且除了这间,其他都是石门,只有福婆怀里的钥匙能打开。”
水灵毫不隐瞒,将她所知道的事如实告诉了余阴,后者闻言,稍稍思量了片刻,便带着她在密室里随便选了几条路,执意要走到尽头。
余阴知道现在青王世子和薛七估计已经到了黑院,既然莽撞从出口闯出去有可能会被福婆逮个正着,说不定小命还有危险,那倒不如继续待在这里,等着上面的人先牵制住福婆,她再找机会逃出去,这才是最妥当的法子。
不过余阴想的挺美,殊不知福婆似是早有打算。
出了地下的密室后,福婆就朝密室里丢了一把火,打算把堆在牢房前的一堆茅草直接裹成火球。
不过让福婆没有料到的是,草堆下面那层的茅草太过阴湿,火苗倒是没见涨,只有浓烟不停的飘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