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围着马车的人,已经纷纷再次围到了将军府的大门前,站在那躺着男子的草席后边,还有几个年龄和头上绑着白布的女子相仿的妇女,蹲在旁边安慰。
约过了半炷香的时间,那两个侍卫搬着一套桌椅回到了大门前,身后跟着几个下人手里提着篮子,两个侍卫在邵灼华的示意下将桌椅放下,下人也取出了篮子里的水壶和碗摆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几个下人将倒好茶的陶碗一一奉给百姓,百姓犹豫的互相看看,有些疑惑,不明白邵灼华到底是何用意。
这时邵紫萝也匆匆赶了来,见门口这一群百姓和地上躺着的人,有几分担忧的看向邵灼华,“二妹,这...”
“大姐放心,不会有事的。”邵灼华向邵紫萝施了一个安心的眼神,轻声道。
“你休要在这故弄玄虚,别以为区区一碗茶就能收买了我们!”先前那中年男人没接下人递来的茶碗,横眉声音洪亮的道。
“我何须要收卖你们?”邵灼华秀眉一挑。
那人怒瞪着邵灼华,紧接着道“大家小心,谁知这茶里有没有毒,这将军府小姐会不会是想杀人灭口?”
那男子话落,众人立刻面面相觑,手里的茶放也不是,喝也不是。邵灼华端起了一碗手边的茶自己喝了一口,放下茶碗看向站着的百姓“诸位若是怕我光天化日下害人,大可以不喝这茶水。”
围着的百姓们又低低议论起来,将军府小姐说的不错,这光天化日之下,城里不少百姓都知道他们来将军府讨要说法,这帝都天子脚下任谁也不敢如此胆大妄为的杀人灭口。
“茶水给大家奉上了,各位谁先开始说?”邵灼华淡淡的眸光扫了一圈围着的百姓,最后落在那头上戴着白布的妇女身上。
果然那妇女扑在草席上一动不动的男子身上哭的震天动地,泪眼愤恨的看向邵灼华哑着声音哭喊道“我可怜的相公!本来只是风寒感冒,可吃了你们百草堂的药,竟然吐了血!就这么丢下我和腹中的孩儿草草离世,你们将军府卖假药害人,草菅人命,你说,要如何挽回这条人命,今后我们孤儿寡母要如何生活!”
妇女悲切的哭声让四周围着的人纷纷摇头叹息,这女子尚怀着身孕丈夫却匆匆撒手人寰,以后这日子该如何过啊!邵灼华没有理会一旁这些群众的指指点点,而是直直看向那妇女,问道“这么说来你的丈夫是喝了药立刻吐血而亡?”
妇女不知为何邵灼华要如此问,停止了哭声泪眼看向邵灼华抽噎地答道“不错”。
“虽然各位不懂药理,可也应该知道喝下立刻吐血而亡的应该是毒药,若说贩卖假药倒说的出去,可也不至于喝了药立马吐血而亡,若是我将军府公然售卖毒药,岂不是砸了自己的招牌?”邵灼华道。
妇女一顿,接着哭喊道“我丈夫就是喝了你们的药吐了血,我不懂什么毒药假药,难道你们将军府不想负责吗!我可怜的相公!你的命好苦啊!”
“先不说你丈夫是不是吃了百草堂的药才出了意外,你想将军府如何负责?”邵灼华眸光清凉地问道。
“这还能如何负责?这孤儿寡母以后日子的开销,自然要你们负责!”妇女旁边年龄相仿的一位妇人开口道。
妇女一手拭了一把泪,“这出了人命,我们孤儿寡母若是没有赔偿,以后的日子没有办法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