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的水果店和牛奶店推荐吗?”
顾璞又取了个托盘,将叶笺的部分放到里面,给她。
“不嫌弃是有的。”
勺子像泥鳅似的一骨溜滑进碗底,叶笺皱眉,用旁边的筷子把它捞出来,沥在旁边,“顾医生,可以让一下吗?”
顾璞嗯了声,看过来见到她湿漉漉的勺子,了然,起身说了句,“我去吧。”
叶笺坐在里面确实不太方便,就坐着看他过去取纸巾。
之前满眼是他,这会叶笺才留意到,周围有不少闪闪烁烁的目光,大都是来自些年轻的姑娘,当然,目标更多的是在顾璞身上。
叶笺敛眉看看窗外的流灯,顾璞已经回来。
他将纸巾叠了好几圈,包绕在勺柄,才递给她,“可以了。”
“谢谢。”
叶笺小心地接过勺子,尽量避免触碰到他。
她低头毫无滋味勺着喝了口汁水,有点沮丧地发现自己到现在都完全不了解他,“顾医生是经常和别人来这里吃东西吗?”
顾璞低头抿笑,反问,“介意?”
叶笺摇摇头,也不知道是怎么问出这个问题来的。
而且他问的也相当奇怪,好像她的介意会造成什么惊天动地的影响。
“接下来想去哪里读书?”顾璞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跳开了那个问题。
“回广东。”知道无论顾璞回答什么,自己势必都是要调整心态,叶笺也没在那问题上执着。
“嗯,很好。”
气氛很是僵硬,一瞬间,周围的嬉闹欢笑无限被放大。
叶笺心不在焉地往嘴里送东西,量度了很久,终于问出口,“那以后,我还能问你问题吗?”
“怕是不行。”
顾璞放下筷子,用纸巾擦擦嘴,看她。
叶笺心一沉,有点想哭,怕他察觉,她低头装作认真吃东西。
“二月底要去柏林,”他解释,“回来时间……还没定。而且,你也会有其他的老师。”
叶笺点点头,不敢作声,担心一开口情绪控制不住。
所以,其实她也没什么不一样,只不过是从一开始,知道要找的人是他,她就一厢情愿地牢牢地把他当作救命稻草。
顾璞也感受到把离开的事情说出来之后,叶笺的情绪就不太好。
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他说的也的确是事实,早晚都是得知道的。
本来二月底叶笺就会结束在心胸外的实习,这件事说不说与她听,也没多大关系,可是脑子却有一种很荒谬的担心,那就是“她会找他”。
她找她做什么?
人的情感果然还是不应该太丰富的。
后来,叶笺带顾璞到陈大娘店里挑了些时令水果,又接着去了她常去的牛奶店,叶笺有些乏,没再跟进去,就站在门外等他。
今夜天色有些薄,沁着凉意,却没什么星星,可怜得连月光也没有,放眼都是一片惨淡的黑蓝。
等他出来,叶笺盘算这离租的房子没多远,就不麻烦顾璞再绕一圈,她把东西交给顾璞,说了声晚安,就转身回去。
顾璞看着她走到拐角,才上的车。
回到医院,叶笺刚才离开的背影还挥之不去,顾璞索性把买回来的东西按着食用最后期限的远近摆进储物箱里,也省得她明天早上回来再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