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三:节外生枝(2 / 2)剧本系统首页

即使是有镇长撑腰,对修士亲族妄动刀兵这种大事,贺远一个人也抗不下来,只要对方没动手,自己也只能暂时忍着点了。

那汉子一眼看出贺远有意退让,愈发得寸进尺了,皮笑肉不笑地讥讽道:“嗬,我说的没错,你就是不敢动刀吧?小小的低贱捕快,有什么能耐在我们傅家面前耍威风,到时候我去你头儿面前说句话,你就得给我滚蛋,小心到时候我让你在庆土镇待不下去。”

贺远本来已经决定不再理会了,可是那汉子的话越说越刺耳,泥人还有三分火,更何况是他这种本身就不是好脾气的人,贺远眼中厉色一闪而过,“锵”的一声,在场众人只见白光一闪,刀就贴在那汉子的脖子上。

“你要不要试一下,看看我到底敢不敢?”

汉子大惊失色,脸刷地一下变得苍白,背上冒出大片虚汗,结结巴巴地道:“你……你别……别乱来啊,我……我……”

那汉子正是开门的中年男人的儿子,见到自己儿子被人用刀架着,不由得急得大喊:“差大哥,切莫动怒,都是我管教无方,小儿才这般不识礼数的,我保证他再也不会冒犯您了。”又对着他儿子道:“还不快向差大哥认错!”

听到有人道歉,贺远的火气也消了一些,冷静下来想想,觉得自己还是太冲动了,把场面弄得那么难堪,日后上头问下来,自己的饭碗恐怕是保不住了,不禁有些后悔。

其实那汉子在被贺远抽刀的时候就怂了,冰冷的刀刃紧挨着他的皮肉,把他狂妄的气焰立即给扑灭掉,此时他心里更是急得团团转,想赶紧找个台阶就坡下驴,恰好这时他爹就给他递个梯子。

正常情况下他肯定是借着这机会认了,然而就在这关头,他的脑筋突然就打结了,莫名其妙地迁怒到自己父亲身上:“要不是这死老头鲁莽地打开大门放人进来,我也不至于有这样的窘境,而且那该死的捕快第一次想要拔刀时,他又没有出来制止,害得我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丢了一次大脸。”

人啊,最怕钻牛角尖,那汉子这么一想岔,就觉得他父亲是在故意陷害他,为的就是借别人的手教训他一顿,那么自己就偏不能遂了他的意。

紧紧地捏着自己的拳头,那汉子咬牙道:“老头子你闭嘴,我他妈就不信他真有胆量杀了我,今天我就站在这里,这杂碎连碰都不敢碰我一下!”

这句话把贺远才压下去的怒火又挑了起来,不过这次贺远没有冲动,自己明明都已经把刀对着他的要害了,他还那么不知死活地嘴硬,就算手上再加点力在他身上割出一道伤口,也只能激起他的凶性,但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不然他会越来越有恃无恐,贺远准备说几句话恐吓一番,中年男人更是着急,抢在他前头恨声叫道:“逆子,不要自误……不要自误啊!”

“放你的狗屁!”那汉子虽然畏惧颈边的刀锋,但心态却像吃定了贺远不能拿他怎么样,他暴躁地瞪视着贺远,恶狠狠地道:“你完了,今晚你要有种就打残杀死我,要不然,明天一早我就去向官府告状,等你丢了这份差使,沦为平民,我就找些乞丐流氓天天去你家逛一遍,看你……”

“够了!”

事发以来一直在专心施法的唐禹生霍然转头,平静的目光直接锁定了争执中的两人,慑人的气势悄然弥漫,在场众人有一瞬间感到呼吸困难,仿佛被一只有力的大手一下掐住喉咙。

贺远心里“咯噔”一下,忙把刀收了回来,作为官差,他比其他人对修士的权利了解都要深刻,那是对凡人的生命拥有绝对支配力的存在,如果引起唐禹生的不快,他们这些人全都要死,而且死得合情合理,没有人会追责身为修士的唐禹生,反而会对他们这些冒犯者投以死不足惜的评价。

与此同时,那汉子也背脊发凉,他之所以如此不遗余力地顶撞贺远,还不是因为不敢把唐禹生当作攻击目标,意图用贺远来达到敲山震虎,从而达到敲打唐禹生的目的,照情况来看,老虎是震到了,可怎么老虎好像要咬人啊?

心思各异的二人还在思考怎么向唐禹生解释,唐禹生率先做出进一步反应:“你,过来。”

“啊!”

被唐禹生点到的贺远刹那间便面无人色,握在手里的刀“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压力如海啸般汹涌而来,要是站在他旁边的汉子有心留意一下就会发现,贺远整个人都在发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但他此刻唯恐不够低调会被唐禹生注意,拼命地抑制自己逃跑的欲望,哪来的心思去关注别人。

看着像傻了一样的贺远,唐禹生不明原因,还以为他没会意,于是加重语气又叫了一声:“还不过来!”

“sh……是……”

贺远艰难地迈动着双腿,恐惧感驱使着他想要远离唐禹生,但是理智告诉他这样做是徒劳的,想要跑会死得更快,就几步的路程,贺远却感觉自己走了一辈子。

“唐道长,有……有何吩咐?”

唐禹生奇怪地看贺远一眼,暗道这家伙难道还真是被那汉子的话吓坏了不成,是也没关系,一会过后就不用怕了,唐禹生用法力隔绝声音,对着贺远说了一些话,贺远的表情变化在旁边几人看来是相当的精彩,起初是睁大双眼惊愕不已,接着是恍然大悟般的点头,最后竟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看得他们不寒而栗。

唐禹生说完撤掉法力,贺远立即拱手道:“唐道长放心,小人知道怎么做了!”

唐禹生淡笑着点头道:“嗯,去吧。”

这是在干什么呢?

除了当事双方外所有人都有着这样一个疑问。

他们的疑问很快就得到了解答,只见贺远把刀往桌上用力一拍,然后摩拳擦掌地走向那汉子,在所有人还在蒙圈的时候,一脚就把他踹倒在地,然后就骑在他身上,挥起拳头就是一阵拳雨。

“啊……”

“啪!”

腹部的剧痛把那汉子从胡思乱想中拉回现实,一声惨叫才刚出口,经验丰富的贺远立马一巴掌甩在他脸上,气还没出完直接哽在喉咙里了,吐不出来又吞不回去,想说话都说不了。

贺远可没打算这么轻易就放过他,当下左右开弓,一拳一拳地朝脸上招呼,那汉子有心想要用手抵挡,却发现双手被贺远踩着,怎么都使不上力,扭动脖子想要闪避也是无济于事,反倒让贺远打得更得心应手,郁闷得他想吐血。

傅家的人看了急的跳脚,可一旦想上去帮忙,唐禹生冷冽的眼神就扫过来,只好徒呼奈何。

“嘭!”

贺远蓄势一拳往侧边打过去,那汉子的门牙像是不堪重负地飞出几颗,夹着血丝掉在地上,可惜那汉子早就顾不得这些了,他的脑子里边一片空白,只有的脸上不断传来的疼痛,他最大的愿望就是下一拳能够把他打昏过去,好少受些苦。

然贺远是何许人也,人家可是有着多年经验的老捕快,揍过的犯人可能比你认识的人还多,怎么打人又不打昏迷的技巧早就练得炉火纯青,所以这个他是愿望注定要落空了。

渐渐的,汉子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也不知道是因为明白躲不过去放弃了,还是力气耗尽,连个哼哼都听不见,贺远的动作仍没有停,就算是那脑袋已经肿得看不出是个人样了。

时间又过了六息,兴许是贺远打累了,不再殴打那青紫色的脸了,活动了一下手臂,站了起身。

中年汉子见状连忙跑过去,其余两人也跟他在后边。

就在他们接近倒地汉子的时候,贺远突然一脚踩在他左手肩膀与手臂的连接处,断裂的骨头发出清脆的“喀嚓”声,那汉子头一歪——终于满足了愿望,彻底昏过去了。

“你!”中年男子对贺远怒目而视。

贺远满不在意地拍了拍手,像是在掸灰,而后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撇嘴道:“喏,你们都听到了,是他叫我打残他我才打得,像这种要求,我这辈子都没听过。”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