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奉接过她递上的金钗望了她一眼,想起自己的装扮,江月白压着声音解释了句:“家中有急用,母亲谴我将金钗当了应应急,还请您老给个好价。”
“不用解释,你这样的一个月来我见多了,我不会多事地告诉你家人。”朝奉仔细地检查金钗,头也不抬道。
江月白听得云里雾里,也不辩解,只不好意思地笑笑。
“金钗两根,金簪四根,共重三两四,金足,做工尚可,当六十三两。”
待朝奉唱完,旁边的小伙计忙将写好的当票递上,他接过后盖上印章,连同银票和碎银递给江月白。
“当期三个月,逾期不候。”
江月白数了数,将其中一张二十两的银票递回去,笑着说道:“麻烦帮我换成一张十两的和碎银。”
朝奉点点头,依言换好。
“多谢。”
江月白将银子分散放好,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处听到朝奉轻嗤着说了句“又是一个想一步登仙的”。
这个朝奉好像一直误会了什么,她轻笑一声没再理会。
街上人来人往,她突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茫茫然地站了一会,肚子咕咕地打起鼓来,她猛地回过神,敲了自己一下,笑着朝前走去。
在哪里有什么关系,最重要的是要生存下去。
找了家人多的餐馆,江月白要了一碗阳春面,边吃边竖起耳朵听旁人的谈话。手中虽然有钱了,但也不能坐吃山空,得想想做些什么营生才是。餐馆速来是消息的集散地,谈天声中可能蕴藏商机。
左边在抱怨家中的母老虎每月只给一两零花,右边在痛骂偷了自个儿钱袋的花娘,前边在商讨怎么给东家送礼好让对方不辞退自己,后边在谈论邻居家刚出生的男娃脚底的六颗痣……
好半天终于听到一个不是那么无用的消息,右桌前边的右桌说东街有家棺材铺急着脱手,价格便宜,还赠送一副上好的棺木……
直听得江月白满头黑线,再怎么落魄,她也还不至于沦落到去卖棺材吧!
索然无趣地放下筷子,在她屁股离开凳子的那一刹,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声“快看,是仙人啊!”
堂中的人纷纷停下筷子,伸长脖子往窗外看去。
江月白从小接受自然科学教育,是个无神论的现实主义者,对此颇觉好笑,猜测是有人在玩仙人跳的把戏,本着凑热闹的心也随大流仰头望去。
天空纯净湛蓝,四层楼高的半空中,一个身着白衣的长须束发男子,脚踩扁舟大小的玉叶子,如流星般往远去飞去。
上面没有绳子吊着,下面没有支撑物,真的就是他自己飞过去的!
江月白用力眨了眨眼睛,还是没有发现任何作假的工具,且她用自己视力2.0的眼睛还发现了件不可思议的事。
在如此急速的过程中,男子的衣角没有飞起,连胡子都没有乱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