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未亮,孟羽帆便早早起来,上山去了。今天是他第一天上山习武,隐隐有些兴奋。
来到山顶,师父李元德正在门口打坐,见孟羽帆准时到来,微微点点头,也不多话,便从最基本的招式开始传授予他。
约莫练了半个时辰,忽然从茅屋前的树林里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呵呵,好你个老酒鬼,大半辈子都没收过徒弟,这一大把年纪了怎么教起徒儿来了。”
孟羽帆寻声望去,只见眨眼功夫,便有一人影飘近茅屋前。
之所以用“飘”,是因为此人的速度实在太快,显然轻功极为了得。
待那人来到近前,他才看清对方的样貌,须发皆白,最有特征的便是对方那个有点发红的酒槽鼻了,让人看了莫名的喜感。
“你个老赌鬼,怎么,上次打赌输了还不服气?”
听口气,这两人似乎熟稔得很,说话随意,就像两个老顽童。
“当然不服气了,上次也不知道你走了什么狗屎运,让你想出这么个办法,你可敢再跟我赌一次?”
孟羽帆这才明白,原来上次自己师父跟人打赌能让泥块浮起来就是和眼前这位老者。
“有、有什么不敢的,你划下道来。”李元德说归说,可是语气中底气还是不怎么足的,毕竟对方这老赌鬼这名头也不是白叫的,在这次之前,他们之间打赌,他就没怎么赢过。
“这次让你说怎么赌,免得到时候又说我占你便宜。”这老赌鬼倒是自信满满。
“让我想想。”李元德现在是骑虎难下,要是应下来吧,自己实在没赢的把握,这老赌鬼要论武功不一定有自己强,可要论打赌,还真没怎么输过,可是,要是拒绝吧,又丢不起那个人。
忽然他看到了旁边的徒儿孟羽帆,不禁眼前一亮,上次不就是这徒儿帮自己赢的吗。
不过想归想,说的时候他可就不是这么说的了:“手下败将,你还不值得我出手,让我徒儿来说怎么赌,省得说我老人家欺负你。”
说完,也不给对方反驳的机会,便将孟羽帆叫过来道:“徒儿,你说说看我们怎么赌。”
“这……”孟羽帆听着两老的对话,倒是大致明了了怎么回事,眼珠一转,已经有了主意。他从地上捡起一大一小两块石头,问道:“前辈,要不咱们就赌这两块石头从同样的高度掉下来哪块先着地。”
“小娃儿,这还用赌,肯定是大的那块石头先着地嘛。”红鼻子老头不屑地道。
“是啊是啊,徒儿,要赌咱就赌个难一点的,赌这个太便宜他了。”李元德也急了。
孟羽帆微微一笑,轻声在李元德旁边道:“师父放心,我不会让您输的。”
说罢,他又对红鼻子老头道:“前辈可是不改了,认为大石头先着地?”
“这还用想吗,肯定是大石头先着地嘛。”
“好,那么咱们赌什么呢?”
“赌什么都行,老酒鬼,你说赌什么就赌什么,不过输了可别说我欺负晚辈。”红鼻子老头浑不在意地对李元德说。
被他这么一说,李元德好不容易升起的一点信心又有点动摇了,忙转头轻声问身旁的孟羽帆:“好徒儿,你真有把握他会输?要是咱们输了,你让我这老脸往哪搁啊。”
“师父放心,您老肯定不会输。”孟羽帆向自家师父眨眨眼。
“好,我就信你一次。”李元德似乎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转而对红鼻子老头道:“老赌鬼,我要是输了,我就把我那瓶珍藏了四十年的秋露白输给你,不过,你要是输了……你要是输了,你就把你这身轻功教给我这徒儿,怎么样,敢还是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你就把你那瓶好酒准备好吧。”红鼻子老头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
见对方上当,孟羽帆暗自窃喜,从旁边找了棵大树,三两下就爬了上去,然后从怀里取出那一大一小两块石头,对着红鼻子老头道:“前辈您看好了,我可要扔石头了。”
说完,他平举双手,将手中两块石头同时放开。
“呯!”一声清脆的石头落地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两块石头同时砸在了地上。
除了孟羽帆,两个老头都惊得嘴巴都合不拢。
好半晌,红鼻子老头才回过神来,拿起两块石头左瞧右瞧,口中喃喃道:“怎么可能是同时落地的,你肯定动了什么手脚,我自己来试一次。”
说完也不管孟羽帆师徒二人是否答应,轻轻一纵,已来到树顶,然后把手中的两块石头同时松手。
“呯!”两块石头还是同时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