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约莫半个小时左右,两人便来到位于山脚的村庄,整个村庄大约几十户人家,从进入村庄后就一直有人在跟叶阿七打招呼,显然这位农夫大叔人缘挺不错的,只不过这些人看到孟羽帆的时候,都有些怪异的眼神,估计也是看他的打扮有点另类。
不一会儿,两人在村庄中间一座大宅前停下,宅子占地大约有十余亩地,青砖黑瓦,明显比旁边的人家要气派。
叶阿七上前敲了下门环,少顷,一位颇有些福相的中年男子开出门来,只见他眉头紧锁,显得有些忧虑,待看清来人,中年人倒还和气,问道:“老七哥,你有何事?”
叶阿七拱拱手道:“叶管家,小姐的病情怎么样了?”
“唉!还是那样,高烧不退,人清醒一阵迷糊一阵,刚刚上午又把城里永济堂的薛神医请来看过一遍,只是说回天乏力,让老爷准备后事了,唉!”说着说着,这位中年汉子眼眶内已经泛起泪光,显然是出自真心的担忧。
“管家,我刚刚在山上碰到这位小哥,他从极西之地的中…中国来,也懂一些医术,或许可以给小姐瞧瞧。”叶阿七介绍道。
“这位公子?这么年轻,也懂医术?”叶管家打量着孟羽帆,似乎也并不相信他。
“小姐的病情都这样了,让这位小哥瞧瞧总也没有坏处。”叶阿七插了一句。
“如此…也好,不过我得先禀报一下老爷。两位先随我来吧。”说完,他带着孟羽帆两人往宅子里面走去,来到客堂,让两人在里面稍坐,便匆匆往后院去禀报他家老爷去了。
没过多久,叶管家引着一位五六十岁的老者匆匆返回,只见老者身穿一件靛蓝色长衫,腰间系着一根深紫色云纹绅带,身形颀长,国字脸上,一双深邃的双目,带着忧伤的眼神。
老者见到孟羽帆,略微一怔,显然也是惊异于他的穿着,不过旋即释然,便拱手施礼道:“老朽叶家庄庄主叶宏远见过公子,听说公子精通岐黄之术?”
这位叶庄主倒没有因为孟羽帆的年纪而怀疑他的医术,自家女儿命悬一线,几乎被周边郎中们认为无药可救,听说孟羽帆来自异国,懂得异国的医术,让他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也顾不得眼前这位嘴上没毛的小伙这年龄是不是让人信服。
见叶员外言语颇为尊重,孟羽帆忙回礼道:“在下在家乡略习过一点医术,不敢保证一定能治好叶小姐的病,只是路上听这位叶大叔说起小姐的病症,似乎曾听我师父说起过,想着若真能救人一命,也不失为一段福缘。”
“公子自谦了,公子愿出手相救,不管是否成功,老朽都感激不尽。”
“既如此,可否让我先看看叶小姐的病。”
“好,好,公子请随我来。”
叶员外也不客套,便领着孟羽帆前往后院。
来到叶小姐的闺房,只见房内装饰简洁又不失典雅,墙上挂着几幅书画,看上去很有书香气息。只是房间的窗户都关着,使得房内看起来有点灰暗。
孟羽帆在大学里也选修过中医,知道中医的理念里一直觉得风寒是因为受了风邪所致,所以几乎每个中医对于染了风寒的病人都会关照一句不要吹风。
孟羽帆也不多说,来到叶小姐床边,只见这叶小姐正好醒过来,看上去形容憔悴,脸色潮红,不过看面容,应是个美人胚子。
这边叶员外见女儿醒过来,面露疼惜地道:“菡儿,你感觉如何?”
“爹,女儿不孝,尚未在二老膝下尽孝,便要先于二老而去了。”叶小姐显然极为虚弱,讲话很是费力,好不容易说完已是潸然泪下。
“菡儿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你看,这位公子来自极西之地,或许有办法能够治好你的病。”
“如此就有劳公子了!”叶小姐客套道,不过似乎也没抱多少希望,毕竟最近请来的几乎所有郎中都是摇着头出去的。
当下孟羽帆也不多想,便向叶员外问道:“不知小姐是如何起病的?”虽然叶阿七已经描述过这位叶小姐的症状,不过那毕竟是道听途说,作不得准的。
“大约半个月前,小女偶染风寒,说是咽喉疼痛,一开始倒也没当回事,哪曾想两三天后咽喉疼痛逐渐加重,便去县城的林大夫那里看了,配了点药煎服。”
叶员外接着道:“可是,又过两日,小女病症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愈发严重,还开始发烧,我们以为那林大夫药不对症,便去请了县城里小有名气的沁仁堂的李大夫过来给小女瞧了,结果吃了药还是没什么效果。就这样,老夫基本把周边有点名气的大夫请遍了,菡儿的症状反而越来越重,现下已有三天只能吃些米汤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