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哦,我记得你事先离开格物坊了……”邬言回忆起从邬真那里听闻的情况,揉着脑袋,看向对面似乎同样茫然的女剑士。“看来我们得好好交换下情报……不过这里不行,先找个安全的地方。”
“也就是说,你是跟着蜃楼党羽潜进来的,其实也不知道这里的情况?”
“嗯,当时河湾浓雾弥散,我是踩着他们的船到了河中的岛上……”
在某间储藏用的舱室,邬言跟飞燕迅速交换着情报。
原本女剑士有如神助的登场令掌府女杰格外期待,但问清状况后却不禁略有失望。按照飞燕说法,她借着浓雾掩护跟随蜃楼党羽到河中小岛,从暗门潜入后发现其中居然别有洞天。
飞燕边隐匿身影边在蜃楼巢舰中穿行,却很快被其错综复杂的空间给绕得昏头转向。迷失方向的飞燕误打误撞来到巢舰深处,看到笼牢里有人被囚禁。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思路,飞燕原本想解放囚禁者并打听出路的,却没想到里面的人会是黎阳掌府。
虽然救出邬言,但掌府女杰也是被蒙着眼一路押到监牢,就算空间感再强也没办法识路。换句话说,两人被困于蜃楼老巢的事实并未改变,不过飞燕透露的情报还是让邬言多少有些安慰。
“谷辰应该没事。”掌府女杰如此判断着。“既然你在途中遇到铠车的残骸,那说明飞鹿营也已经搜索到了这里,说不定很快便会带援军前来。”
“我也觉得。那我们是继续等待援军,还是一鼓作气地杀出去?”
飞燕伸手抚上腰间雷剑。此前是考虑到打草惊蛇才不得不隐匿活动,但若她横心要杀出去的话,以三剑宗之首的雷剑使身份,能拦下她的人实在不多。
这点邬言当然也很清楚。
有飞燕相助的话要逃脱不是难事,但当前关键已不是要逃脱,而是阻止公子康把离去。一旦公子康带着他的禁忌成果回到津波,那灾厄的劫火很快就会落到商离诸侯国头上,而黎阳必定首当其冲。
为此必须把公子康留下,至少到援军赶来前。
不过此处是蜃楼老巢,聚集着数以百计的邪武使以及周鲂高戚等精悍干员,光靠邬言肯定做不到,但若飞燕愿意协助的话或许有一搏之力。
当邬言把自己期望告之女剑士时,飞燕沉默片刻。
“在下听闻蜃楼派刺客往领都暗杀我谷辰,是真的?”
从掌府女杰那里得到肯定答案后,女剑士的黑瞳中放出此前未有的凶暴杀意。
“既然如此,那蜃楼即是我主之敌。”
“我主之敌,即斩之。”
这艘迄今为止还无法掌握真身的巨大巢舰,毫无疑问便是蜃楼的老巢所在。利用浓雾跟地形来掩藏身姿的它,迄今为止都不曾被黎阳府所察觉,当然也未有遭遇外敌入侵的先例。
既然没有遭到过入侵,那自然也没法锤练出行之有效的警备体制。好比当掌府女杰莫名脱逃、舰内设施遭人破坏等消息陆续传到决策层,慌慌张张想调兵遣将前往搜捕拦截时,却愕然发现连对手在哪层舱室都无法掌握。
“俘虏逃走了?看守到底在干什么混蛋!?”
“储藏室遭人纵火?把水使调过去!”
“升降梯被破坏,过不去舱室?入侵者到底有多少!?”
缺乏高效率的通信体制,在这般情况下巢舰那异乎寻常的巨大体积反而成了致命弱点,再加上对手刻意实施了扰乱作战,结果导致蜃楼老巢被彻底扰乱。几名干部气急败坏地带人封锁了通往出口的层层舱室,不过这时候邬言等人已趁机潜入到巢舰的更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