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温暖,似乎依稀间还能听见学生们的说笑。阳光照在脸上,拥抱着疲惫的神经。西格纳斯努力睁开眼睛,入目的是熟悉的白色床铺,床头柜上摆着一堆瓶瓶罐罐,看着像霍格沃茨标配的魔药瓶。
这是校医院,他之前偷偷学习阿尼马格斯的时候来过,好像也躺在这个位置。侧面的窗户正对着魁地奇球场的方向,西格纳斯转过头,果然看到晴朗的天空,猫头鹰成群结队从窗口飞过,应该是到了每天收信的时候。
太平静了,邓布利多和黑魔王,还有那些刺痛眼睛的魔咒都像是一场梦,西格纳斯看着窗外愣了好一会儿才找回神智,挣扎着想起身,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多少力气,身边还有什么半压着他,让他没法动作。他皱了下眉,转身就想推开妨碍他的东西,却骤然看到斯内普正躺在身边熟睡,双手紧紧搂着他的一只胳膊。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西格纳斯傻呆呆的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孔,黑魔王、食死徒、魂器或者邓布利多、凤凰社突然就从脑海中统统被踢走,只有斯内普安详的睡颜吸引着他,让他的心跳都猛烈起来。
到底哪里才是梦境呢?陷入黑暗的时候,他以为自己不会有机会再见到斯内普了,可一睁开眼睛,斯内普就在身边,温热的皮肤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衣紧挨着他。西格纳斯不确定的伸出手,缓缓抚上斯内普的脸颊,感受着生命的蓬勃,恍惚间还是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身边的男孩儿脸上还带着熟睡的红晕,黑发蹭的乱七八糟,衣服领子也敞开一截,可以看到光滑健康的皮肤。西格纳斯看着这一切,不由屏住呼吸,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下一秒就发现自己实际上还在冰冷的雪地里,奢望着斯内普已经安全。
“梅林啊!你终于醒了!”
卢修斯的声音和一众凌乱脚步声一起闯进来,把西格纳斯吓了一跳。他猛的转头看向门口,就见他的两位朋友,还有雷古勒斯、纳西莎正朝这边冲过来,那凶猛的架势让他不由往后退了退。
“感觉怎么样?”
“你要吓死我们了!”
“那天西弗勒斯看到你之后差点晕过去。邓布利多都来了,你就不能躲着点吗!干嘛还要管那些魂器。”
几个人一起嚷嚷着,让他刚刚清醒一点的脑子再度晕眩,他揉了揉太阳穴,缓过点劲儿之后勉强张口,嘶哑着嗓子企图插句话。
“西弗,他”
几个男孩儿聚在床边叽叽喳喳,一致忽略了他那微弱的声音,只有纳西莎倒了杯水,又将男孩儿们推开,将杯子递给西格纳斯,看着他喝下这才回答道:“西弗勒斯还好,邓布利多的凤凰及时救了他,只是还需要静养。”
西格纳斯松了口气,接着又紧张起来,看向身边人:“那他怎么还不醒?”
纳西莎接过他手中的杯子:“医生刚让他喝了药,一时半会儿醒不来。因为你,他都好几天没有睡一觉了。”
卢修斯笑笑:“他非要睡在你身边。我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俩原来这么肉麻。”
西格纳斯直接忽略了他的调侃,皱眉问道:“好几天?”
“是啊!”卢修斯立即说:“你已经昏迷快一星期了!”
一星期前,邓布利多终结了黑魔王的生命,他带去的凤凰社成员冲进庄园,部分圣诞节聚集在那的食死徒被当场抓捕,也有一些逃走了,正在被通缉。卢修斯他们没有参与凤凰社的行动,就在庄园外面等着西格纳斯,没想到最后会看到他浑身是血,被邓布利多抱回来。
“我以为你会受点伤,但不会那么”科瑞森想了想,没找到一个自己认为合适的词,于是就此打住,反正他的意思大家都理解了。
“我也没想到。”西格纳斯扯了下嘴角,笑的有些无奈。他以为自己总能想办法活下来,但事实证明,如果不是邓布利多出现的及时,他恐怕已经去见梅林了。
那场战斗并没引起太大动静,圣诞夜里,每家都有自己的聚会,都想在这个食死徒难得消停的晚上好好回忆一下快乐的感觉。谁能想到一觉睡醒之后,黑魔王就已经死了,食死徒也分崩离析呢。
卢修斯将这一周之内的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黑魔王死后,一直毫无存在感的魔法部突然就硬气起来,开始派傲罗抓捕流窜在外的食死徒,魔法部发言人也开始频繁出现在各大报纸上,发表激励人心的演讲。政客们在战争中不喜欢冲在前面,战争结束以后倒善于拉拢人心,三言两语就想把凤凰社的功劳都揽到自己的身上。不过目前来看,巫师们更崇拜的依旧是邓布利多,他才是杀死黑魔王的英雄。
“我父亲还好吗?”西格纳斯听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布莱克家的情况,于是主动问道。
气氛突然凝固,卢修斯似乎需要斟酌一番才能回答这个问题,西格纳斯却不想等他,目光落在雷古勒斯身上。
“他是个食死徒。”雷古勒斯平静道。食死徒们现在的境遇如何,他们的父亲自然也如何。
“母亲呢?”西格纳斯又问,布莱克夫人没有黑魔标记,严格来说并不是食死徒,如果表现好的话也许可以脱罪。
然而一提起布莱克夫人,雷古勒斯居然皱起眉,西格纳斯惊讶的从他的表情中看出种厌恶来,好像此时说起的不是他们的母亲,而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