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通融一下,我们是过往的客商,因一时贪路,误过了宿头,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还请通融通融,让我们借宿一宿,明早房钱食钱一并结算。劳烦您了。”周文说道,还丢了几个钱上去。
那民夫接了钱,说道:“还请宽恕,俺做不了主,待俺去叫主家来。”说完下了墙。
周文三人等了一会儿,大门一开,几个拿着棍棒叉锨的民夫簇拥着一个锦缎衣服的老者出来,说是老者,只是须发半白,精神烁烁,周文赶紧上去抱拳行礼,“见过太公。”糜异梅花也赶紧也做样子行礼,但没说话,她俩如今是男子打扮,一说话就露馅了。
“三位客人哪里来啊?”庄主上下打量周文,又转眼去看糜异梅花。
“我三人是下邳人,往沛国做些倒卖生意,不想遇着难,赔了本,只好孤身回家,唉,一言难尽啊。还请太公留我们住一夜,明早将房金按例拜纳。还有这四头畜牲,相烦寄养些草料,明早将钱一并拜酬。”周文摇头唏嘘道,到还真有几分落魄商人的感觉。
老太公细细观瞧了三人一会儿,笑道:“你们是行路的人,辛苦风霜,老夫应该照顾,跑商走马的又有几人不遭些麻烦,方便别人就是方便自己。快请进来,去家里坐一坐,来人,去给客人安排酒食。将马匹牵到后槽,与家中牲口一并喂养。”
周文赶紧拜谢,老太公将三人接入家中,酒食已经在桌上备好,有一锅酒水正热,桌上放着些咸菜野干,还有几样不认识的菜蔬,还蒸了粟米饭,这饭菜已经很不错了,周文三人行了一天,早就渴乏,如今见了酒食,口中生津,糜异梅花就要过去吃。幸好周文还有些提防,用眼神一示意,手上拉住两人喝道:“怎么这么不懂规矩,主家在这里,你们焉敢擅坐,太不懂规矩了!”
老太公笑道:“无妨无妨,老夫这里地穷偏僻,无甚招待,才是愧疚。”说着坐下来,下人给四人筛了酒,老太公举起道:“客人不必拘束,且尽管吃酒。”说着一饮而尽。
“我三人搅扰到此,大恩难报。”周文见老太公吃了酒菜,并没有事,不免心中有些愧疚,又拜谢道。
三人风卷残云一般吃了饭,收拾碗筷,太公又起身给他们安排了一间住房,嘱咐他们早些安歇,这才离开。
周文收拾了行李,又拿盆打了热水,让糜异梅花洗了脚,然后自己才洗脚。
“周文,你天天在路上说世道艰险,恶人众多,我怎么一路都没见着呢?我还想着除暴安良做女侠呢。”糜异边擦脚边说。
“就是,看你刚才在饭桌上的模样,连吃个饭都怕的不行,还没娘子胆大。”梅花也在一旁嘻嘻道,三人同行了十多天,主仆关系越来越淡了。
“你俩闭嘴吧,那么多饭都堵不住你俩的嘴。”周文嘟囔道,泼了洗脚水,关了门说道:“你俩睡到炕上,我在地上打个通铺就行,对了,不要脱衣服啊。”
“呸,你还想着我俩脱衣服,当真不知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