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府春初,罗裙沾湿皆不知,秋千戏语时。
“真凶就是夫人余氏!”
谭碧罗手中玉簪晶莹剔透,识货者都能认出是上等品;而将军府里的人都能认出,这是去年将军赠与夫人的七夕之礼。
“妾身在雀雀站出来的那天当晚就去她房里搜查,果然让妾身发现了这么个好东西。夫人您可眼熟?”谭碧罗明知故问。
“是我的簪子。”
“看来夫人是认罪了?”谭侍妾不易察觉地向苏旻秋投去飞快的感激一眼。
余温狠狠一咬下唇让慌张的自己平静下来:“谭侍妾,现在下定论还为之过早。方才我点到的人,你们快去吧。”王顺他们离开院子,余温才专心与谭碧罗对峙。
“如何过早?这支夫人独有的玉簪子,可是被妾身亲眼看见在雀雀的枕头下。”
余温眼睛一亮,或许,她找到突破口了。
“那又有什么用?”
“夫人您聪慧过人,想必心下早已明了,莫要装得一点不懂。”谭碧罗美目里闪着胜利的曙光,“事实就是,您用玉簪买通雀雀为你下毒又为你顶罪,还指使她栽赃嫁祸与我。”
“本夫人面前不称‘妾身’,谭碧罗你是得意忘形了吧。来人,架住她,掌嘴!”
余温刚刚清晰的思绪又被谭碧罗聒噪的声音打乱,心下烦得很,恰好谭碧罗有这么个错给她挑。
“谁人敢动我!余氏铸此大错,焉能为将府夫人?”谭碧罗从云屏手里挣扎出来,“夫人你明明就是心虚了,所以才寻借口来责罚说出真相的我!”
雾朝,这个给力的第一亲备军,二话不说就上去给了谭碧罗一巴掌。谭碧罗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一只手刚伸到空中,身子就重新被云屏架住。她身后的婢女想来帮忙,也悉数被余温的下人摁住。
余温闭上双眼,捋捋思路。她现在弄得这么乱哄哄无非是拖延时间,现在她单方面被压制,转机只能来自王顺他们迟迟没有抬过来的箱子里。
雾朝打下的第三个巴掌刚落,余温随着那清脆的“啪”的一声,睁开明亮的双眼。
赌一把。
“你们都回来吧,本夫人想谭侍妾是该记住这个规矩了。”余温解气地看着谭碧罗红肿的面颊,又被对方怨恨的眼神瞪得有点害怕。
“谭侍妾,本夫人容许你将之前的话再次好好地讲一遍。”余温一时只想到用这个办法拖时间。
谭碧罗一字一句,阴阴恻恻地把她的推测复述,被打散的发髻落下散发,更像个从地狱里出来的充满怨气的厉鬼。
谭碧罗最后一句话话音未落,余温惊喜地迎来了搜查组众人的回归。
“夫人,小的们在其他人的房里都没发现什么。唯有雀雀的这个储物箱子上了锁,小的们无法打开,但还是想着把它带来看看。”王顺和其他两人把箱子抬上来。
余温吐出两个字:“砸了。”
两个有力的侍从带来锤子和棍子,将粗制滥造的下等箱子砸个稀巴烂。一样东西从衣物间落出来,躺在地上,反射出眩目光芒。
谭碧罗神色骤变,众等吃瓜群众也是窃窃私语,从“夫人绝对倒台党”产生异类“谭氏才是真凶”,在雾朝将箱内物品陈列出来的时间里争辩不休。
余温想想好笑,自己偷别人东西前,先要保管好自己的。相信这次,她和谭碧罗都会吸取教训。
“呀,箱子里竟翻出这么个好东西。谭侍妾,你可眼熟?”余温把先前谭碧罗的问题几乎原封不动地还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