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菇蕊关上房门之后,又继续抚摸她的新衣。她从未发觉红是这样鲜艳,衣服可以这样好看,对明天又可以这样期待。她缓慢抓起红盖头,盖在自己头上,欢快地旋转起来,一圈两圈,乐不可支。
咚咚咚。
三声敲门声传来,花菇蕊以为是江歌离又来了,脸色一变怒道:“你怎么又来了,难道还要我骂你?”
打开门一看却不是江歌离,而是她日思夜想的风哥哥。花菇蕊立即失声,喜道:“风哥哥,怎么是你?”
风羡云问道:“不是我难道还有谁来?还有你在骂谁?”
花菇蕊急道:“没骂谁,我怎会骂人,只是刚才小江来了,与我说了许多莫名其妙的话,还说了你的坏话,我气不过就说了他几句,但绝对没有骂人。”她这般说只是为了让风羡云知道她文静,不是外面那些山野村妇,野蛮无见识。
风羡云一听,急问道:“你说你刚才看见江歌离了?”
“对啊。”花菇蕊看他极为紧张,说道,“就在刚才,我刚把他赶走,怎么了?”
风羡云说道:“哦,没事,随便问问,你早点睡吧,我想着我还有一些事没有解决,先去忙了。”
见他要走,花菇蕊连忙拉着他的手说道:“风哥哥,有什么事你明天再去解决吧,我们都要结婚了。”说到这里,她不禁小脸微红,“你就不能多陪陪我?”
风羡云捏着她的手,眼神温柔道:“就是因为要娶你了,这对于我而言是一件大事,所以不能有任何闪失事故,必须要去解决啊。”
风羡云抚摸着她的脸说道:“你先早点休息,等我把所有事都解决了,到娶你的那一天,我再多陪陪你。”
花菇蕊只觉面庞滚烫,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风羡云出了花菇蕊房,径直往花夫人那边跑去,“这小子怎么跑出来了,要是让他把消息泄露出去,那我所有的谋划岂不是要作废。他刚离开这边不久,没有获得小师妹的信任,势必会去找师娘说,师娘对他关爱有加,说不定就会相信。那这样,可就糟糕了。”
风羡云加快了步伐,几个起落便已来到花夫人楼顶,但周围一切祥和似乎并未有人来,“那小子呢?”
江歌离躲在林子里,看到风羡云飘过去的身影,暗自抹了一把汗,“三师兄轻功果然卓绝,竟比我快这么多。看来他已猜到我找小师姐不成,定会来找师娘,早早地赶到我身前来阻止我,要不是中途绊了一脚,还真给你碰着了。只是现在他在,我又该如何和师娘说呢?”
正当他冥思苦想时,忽然一人出现在他身后,一记手刀落下,将他打晕。
等再醒来时,已是天明。江歌离睁开眼,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屋子里,手脚都被绑了起来。他喊了几声,“有人吗?有人吗?”
过了一会儿,房门嘎吱一声被打开,进来的竟然是方宇泽。
江歌离吃惊道:“怎么是你?二师兄。”
方宇泽靠在门框边上,用冷漠的目光打量着这个他从来都不喜欢的小师弟,说道:“你又想干什么坏事?还想讨好小师妹?”
江歌离说道:“不是我要干什么坏事,而是你们要干什么坏事,我如果我没猜错,你也和三师兄有什么密谋吧。”
方宇泽并不承认,也不否认,而是说道:“你乖乖地做你的事不好吗?非要出来搅和,要是把命都丢了,岂不是不划算。”
江歌离听他这么说,心中已经明白,他和风羡云肯定是一伙儿的,便说道:“我怎样都无所谓,只是不想看到凌云剑宗师父师娘出事而已,你们到底在密谋什么,明明三师兄还要和小师姐成婚。”
方宇泽抬起那双死鱼眼,说道:“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你应该关心的是,接下来你会怎样,你说你是死呢还是被当作罪魁祸首呢?”
江歌离心里一惊,问道:“你们要栽赃嫁祸给我?”
方宇泽笑了笑,“我平时都给姜陆那个蠢货说,你没有想象中那么蠢,他还不信。你的确比很多人都聪明,只是你还是太年轻了。”
江歌离不理会他这些话,而是问道:“你们是要秘籍还是想要什么,似乎你们在布一个很大的局。”
方宇泽摇摇头,“你就不用管了,在这里好吃好喝三天后,你会知道答案的。”说完,方宇泽便关上了房门,大步离开。
“喂,我还没说完呢,喂!”江歌离喊了两声,不见动静便不再出声,而是开始环顾四周,希望可以找到一些可以逃跑的机会,只是他看了一个多时辰,依然没有结果,双手双脚被绑住,怎么逃得了。
入夜,
方宇泽找到风羡云说道:“一切都准备妥当了,你看还需要做什么。”
风羡云倚靠栏杆说道:“那就这样吧,等后天大婚,我让那二人去困住师父,你就去盗秘籍,事后把所有事都推到江歌离身上,我们也算全身而退。”
方宇泽问道:“你做这么多这是为何,你想要什么?”
风羡云摇摇头,“我得了一位佳人,又解决了一样心事,仅此而已。”
方宇泽道:“小师妹本就爱你,你什么都不必做她也会跟你,至于心事你还不曾说过。”
风羡云转过头来问道:“你有兴趣了解?”
方宇泽道:“如果可以,我倒是想听听的。”
风羡云笑了笑,“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知道的越多越危险。你我只是做这次的买卖,并无其他,仅此而已。”
方宇泽识趣的点点头,不再多问。
之后两日一切如常,就算是金银二仙下了山峰,扬言要立刻杀了那小子,这两天也被安顿了下来。
第三日,凌云剑宗喜气洋洋,红布翻飞,一时之间热闹非凡。花菇蕊坐在房内,有几个女弟子给她梳妆打扮,还有花夫人在一旁照料。
花菇蕊看着镜中的自己,红唇皓齿、肌肤胜雪、眉若柳,眼似月,不禁自怜起来。花夫人笑道:“要出嫁了,你也不哭一哭,就那么想着嫁给他?”
花菇蕊娇声道:“娘,您就不要取笑女儿了,女儿的心思您又不是不知道,女儿一心只为风哥哥,今生非他不嫁,如今得了心愿,自然有些迫切了。”
花夫人笑了笑,“只要你幸福,无论怎样都好,能看着你出嫁,还嫁给了心爱之人,娘甚是开心啊。”
花菇蕊说道:“娘,你别也是嫁给了我爹吗,难道他不是你心爱之人?”
花夫人脸色变了变,随后又道:“你这丫头胡说些什么,敢开你娘的玩笑?”
花菇蕊做了一个鬼脸,继续梳妆打扮,是眉也笑,眼也在笑。
午时时分,风羡云身穿红衣,牵着一匹白马,缓步来到房前,他身后是一簇众弟子,今日都身穿盛装,喜气更甚。
当下姜陆在前,喝了一声,“有人要玉石否?”
里面答道:“不要,太沉。”
姜陆又喊:“有人要宫墙否?”
里面又道:“不要,太高。”
姜陆再喊:“有人要神骑否?”
里面也答:“还是不要,太野。”
姜陆故作焦急,原地转了三圈,这才又伸长脖子喊道:“那想要甚?”
里面顿了顿,又有声起,道:“要一官人性如温玉,待我温和,要一官人情意绵绵,待我如天,要一官人,志向宏大,予我山河。”
姜陆摇摇头,故作伤脑筋,道:“这哪里有,这哪里有。”又问旁人,“你见过性如温玉的公子哥?”
那人摇头:“不曾。”
姜陆又问一人,“你听过情意绵绵的书生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