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比较特殊。”步天解释。
元宵歪歪头,似有不解。
步天想了想,问:“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几种蛊?”
元宵脱口回答:“十种。”答完一愣,“你有十一个小盒子,所以,其实一共有十一只蛊?”
步天颔首:“迷心蛊、枯残蛊、夺命蛊、蚀心蛊、玄水蛊、眠蛊、幻蛊、蝶衣蛊、冰蚕蛊、生息蛊,我跟你说过十种蛊。”
“嗯嗯,我都记得。”元宵一个劲点头,“我记得你说过,蛊只和自己的主人亲近,必须定期以主人的血喂养,你送给我,万一什么时候你出差时间久些,喂不了蛊怎么办?”
“我以为,你关注的会是第十一只蛊。”步天沉默片刻,说。
元宵也沉默了半晌,随后尴尬的摸摸鼻尖:“我关注重点错了。”
步天握住他的手腕,垂眸看着那单独被拎出来的银盒以及蛊虫,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他道:“这只蛊比较特别,它的能力,其实我也没有试验过。”与其说没有试验过,不如说他不相信。
这只蛊,叫凤凰蛊。
浴火涅盘,刹那生灭。
简言之,起死回生。
“这是唯一一只能由主人送出的蛊,我希望,它能护你平安。”步天没有仔细解释凤凰蛊,只是借以传达了他对元宵的祝福。
元宵微微一愣,心脏也颤了颤,旋即变得火热,他勾住步天脖子,仰头在他唇角亲了一口,“有你在,我肯定平平安安,毕竟,我可是要活到一百岁的长寿老头儿呢!”
步天被他逗乐了,扣住他后脑,捕捉到他的唇,狠狠亲了上去。
“咕噜噜”一阵声音打破了极佳的氛围。
这就很尴尬了。
幸好元宵在步天面前早已把形象丢了,这会儿也只是稍微臊了那么一下下,然后就恢复了自然:“我饿了。”
步天也不笑他,“下楼,吃早餐。”
也就元宵吃了个早餐的功夫,别墅前已经停了七八辆豪车,所有人像是约好了一道过来,接二连三提着年礼就进了门。
管家和佣人忙着接礼和登记,然后将人引进客厅。
老一辈人兄弟姐妹多,步老爷子的兄弟姊妹没来,来的都是子侄辈,再小的也没带过来,大概是约定俗成的,怕扰了老爷子的清静。
别墅一下变得非常热闹,往常这时候都是由步天的大伯步锦康和狗爹步锦程接待客人,今年是个例外,步锦康年前刚好去国外处理一桩生意,今天下午的飞机,步锦程则是被拒绝门外,故而步天成了半个主人。
且不论狗爹步锦程对待步天是怎样的态度,今天来的这些步家人可没太多偏见,步天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同辈人里再找不出第二个有他优秀的,即使去年曝出他其实不是唐绘亲儿子,也不太影响旁人对他的评价。
优秀、帅气、多金,各方面都能拿得出手,简直是再完美不过的老公人选。
于是,亲戚们或是拐着弯或是直白的跟老爷子探口风,话里话外都是想给步天找对象,小一辈的自觉不够格和步老爷子相谈,纷纷找上步天,也是同一个意思。
当然,也有些人不为所动,步天和元宵虽说没有光明正大向所有人出柜,但也没有遮遮掩掩,和伏侠邵玉容几个聚会时更是没有隐瞒,他们的圈子在那里,稍微传一传也就传遍了。
可依然还是有人不死心
“三哥,不是我说,男人么,玩玩就好,天长地久都是糊弄人。”一个步天不熟的小个子青年一脸看透一切的架势,还妄图哥俩好去搭步天肩膀,被步天避开,顿时有些讪讪。收回手,他又继续之前的话题:“我们这样的家庭,就算你找了男人,最后还是得娶个门当户对的妻子,别的不说,总要给自己留个后不是?也别理会那男朋友的情啊爱的,他们跟你呐,多少是带着某些目的,要是作妖就晾几天,保证乖乖就范,再不济就直接甩了,凭你的身份,想要什么人找不到?”
越往后说,小个子青年的优越感越强烈,目光时不时往步天的“男朋友”扫上一眼,轻蔑之色不带掩饰。
步天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你说完了?”
冷冰冰的声音让小个子青年打了个冷颤,转头就对上一双深如寒潭的眸子,心下一凛,他扯了扯嘴角,干巴巴笑道:“三哥,我也是为你着想”
“是吗?”步天不咸不淡回了两个字,今天大年初一,他不想弄出不愉快,尤其还是在爷爷这里。
小个子青年以为他是真问,兴致勃勃还想顺着往下说,胳膊忽然被人从背后一扯,差点没站稳,恼怒转身,就要开喷。可他一眼看清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表情当即一收,局促喊道:“大、大哥。”
来人正是步名,步名的形象非常能唬人,事实上,他本身也是不苟言笑的性格,哪怕此刻他单臂抱着个胖墩墩的女娃娃,也丝毫不减他的威仪。
步名看了眼根本叫不上名的小个子青年,凉凉道:“多谢你挂心步天。”
小个子青年就是再愚钝也听出他语气中的不善,脊背一寒,忙找了个借口溜走。
步名看着小个子青年的背影轻哼一声,很快收回目光,怀里胖闺女不安分的朝步天伸出两条胖乎乎的手臂。
“三叔,求抱!”小名囡囡,大名步纤实则一点也不纤的胖娃娃嗓音清脆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