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溜达到旁边一看,陈金辉正摆出那么一副架势,神神叨叨的跟做法似的,楚周一身道士打扮,也搁旁边沉着脸端坐……
噫!
看上去很神秘,很不好沟通的样子!
邻居们见此情景,完全不敢插嘴打断,有几个老人也不晓得看出了什么,拉着身边的后辈,阻止他们去掺和。
陈金辉一直从白天喊到黑夜,整三四个小时。
他嗓子都喊哑了,整个人累的汗流浃背。
“没有用啊……”
等着夜风一刮,把杆子上撑着的衣服吹得呼呼作响,陈金辉终于停下了,舔了下干裂的嘴唇,无奈说道。
赵梦兰也站在一边,紧张的看着楚周。
她已经把盒子里的桃木灰全都给女儿擦了一遍,就像刮痧似的,差点没把陈慧身上的死皮给搓下来一层。
“不,还是有用的。”
楚周点了下自己的眉心,开启了望气术。
仅有的稀薄灵力慢慢的涌上眉间。
几秒的时间,在楚周的眼里,他看到了一个轻飘飘的,几乎透明的身影,正飘荡在陈家院子的门口,只是好像被什么挡住了一样,欲入门而不得。
正是陈慧丢了的那几缕魄。
而且楚周也就此迅速判断出了陈慧的情况,知道她三魂七魄丢了多少。
还算让人松了口气的是,对生人而言最主要的三魂没有出现在院外,想来没被脏东西勾搭走,那飘荡游离的,只有两缕散魄。
这样的话就容易了。
人的魂魄犹如大树,三魂是主干,而七魄是枝丫,只要三魂还在,总不用担心彻底嗝屁了。
“陈叔,你去把家里的杀猪刀拿出来吧。”楚周“看着”那散魄迷迷糊糊的飘着,找不到正确的回家之路,心中估摸是那脏东西缠着不让走,就想起了酆都的话,对陈金辉说道。
沾过活物鲜血的东西,或多或少都会带点血煞之气,不管是镇宅护身还是害人夺命,都非常有用。就连山海界中的某些左道之人,也喜欢用这种方法炼制法器。
“成!”
陈金辉以前开过小养猪场,十几年前的乡下也没什么机械流水化的操作,全靠人自己动手。
即便如今已洗手多年,可他仍旧保留着当初屠过几十头肉猪的刀子。
尽管沾的只是没灵性畜牲的血,可积少成多,终归是一把利器,而陈金辉虽不是处儿,但多年的肉铺老板也不是白当的,往街上一站,再摆出一脸凶相,就能客串江洋大盗了。
他把杀猪刀提手里,按着楚周说的,先喝了口水歇了歇嗓子,在院子里破口大骂了一阵,然后又去女儿床前照样吐脏话。
别看陈金辉现在一副心宽体胖的样儿,实际上他年轻时也是个乡下鬼火少年,农村里不讲究的人还多,什么脏话也是晓得几句的。
他就在自己家里面,绕着院子和陈慧的房间,来来回回的骂。
此时天已经黑了,看热闹的都回家抱老婆孩子去了,也没再搭理陈家。
楚周安静的坐在一边,怀里抱着那病怏怏的黑猫,撸着它的肚子。
能做的他已经做了,接下来就看事情的结果了。
终究还是太弱,要是他有以前百分之一的能耐……
“动了!慧儿动了!”
一两个小时后,一直红着眼注意女儿情况的赵梦兰忽然惊喜的叫了起来。
只见被桃木灰糊的一脸黑的陈慧的眼皮子动了动,然后张嘴一咳嗽,嘴唇蠕动,露出了白牙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