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道:“相父有何事启奏?”姜子牙道:“成汤无道,西岐当兴。老臣起草了一份讨伐文书请陛下过目。”武王道:“呈上来。”姜子牙将文书递给奉御官,奉御官将文书递给武王。武王打开文书,只见上面写道:
“进表丞相臣姜尚。臣闻惟天地万物父母,惟人万物之灵。天佑下民,作之君,作之师。惟其克相上帝,宠绥四方,作民父母。今商王受弗敬上天,降灾下民,流毒邦国,剥丧元良,贼虐谏辅,狎侮五常,荒怠不敬,沉湎酒色,罪人以族,官人以世;惟官室、台榭、陂池、侈服以残害于万姓;遣厥先宗庙弗祀:播弃黎老,昵比罪人;惟妇言是用,焚炙忠良,刳剔孕妇;崇信奸回,放黜师保;屏弃典刑,因奴正士;杀妻戮子,惟淫酗是图,作奇技淫巧,以悦妇人;郊社不修,宗庙不享。商罪贯盈,天人共怒……。”
武王看后沉默不语,许久方才说道:“相父所述,孤以为虽是事实,但父王在世时曾留有遗训,今日之事,孤若同意,他日定落人口实。况且父王遗训在先,孤若不听,是谓不孝。纵使纣王无道,但他毕竟是君主。向来只有君伐臣,哪有臣伐君之理?此谓不忠。孤与相父共守臣节,以期纣王改过自新,岂不是更好。”
姜子牙道:“老臣岂敢有负先王,只是天下诸侯已发布昭告文书,痛斥纣王无道,不足以统领天下。天下诸侯相约会师孟津讨伐无道,不日前有东伯侯姜文焕、南伯侯鄂顺,北伯侯崇黑虎具文书知会,如那一路诸侯不至者,先问其违抗之罪,次伐无道。老臣恐误国之事,因此上表,请王定夺,愿大王裁之。”
武王道:“既然东伯侯姜文焕、南伯侯鄂顺,北伯侯崇黑虎已经出兵征讨,那我们何必再前去凑热闹。孤与相父坐守本土,以尽臣节;上不失为臣之礼,下可以守先王之命。岂不是更好?”姜子牙有些急了,这明明说好的,咋事到临头又变卦了。为了自己的美好将来,姜子牙再次劝道:“天地养育群生,犹如我们的父母。纣王无道,令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皇天震怒,命先王征伐,可惜大志未酬便已归去。大王理应率大军解救百姓于水火之中,若大王执意不肯恐皇天震怒,降罪于西岐百姓。”
武王初听尚觉得顺耳,可后面的就让他有些不悦了。这是闹哪样啊?莫不是孤不同意,你还想逼宫不成。话一出口,姜子牙也发觉自己表现的有些过头。只是话已出口,犹如覆水难收。接下来只能听天由命了。或许老天爷听见了姜子牙的心声,上大夫散宜生突然站了出来道:““丞相之言乃为国忠谋,大王不可不听。今天下诸侯大会孟津,大王若不以兵相应,则不足取信于众人,则众人不服,届时必以为西岐有助纣为虐之嫌。到时诸侯大军挥至,我等怕是有口难言。况且纣王听信谗言,屡次征讨西土,让黎民百姓饱受战乱之苦,多亏文武有汗马之劳,今有今天的安宁。以臣愚见,不若依相父之言,统兵大会孟津,与天下诸侯陈兵商郊,观政于商,倘若纣王改过自新,则是天下生民皆蒙其福,又不失信于诸侯,遗灾于西土;上可以尽忠于君,下可以尽孝于先王,可称万全之策。希望大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