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猴子使出全身本领,把柳叶刀舞成一阵风。
刀光霍霍,象一阵秋风吹拂下的落叶,纷纷扬扬。
陈榆的身子,在刀光里纵跃摇摆,只在刀光间隙里,踢出一脚,扫出一鞭,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每每出招,便是攻敌之所必救,袁猴子看着象是攻势迅猛,却在心里不住叫苦。眼见自己劈出的每一刀,都是无攻而回,不论出刀多快,总让对手闪避得绰绰有余。
这个年轻高手,显然是在逼自己使出最高功夫,他在“考量”自己。这种感觉,分外尴尬。
旁边的游老三,捡起自己的手枪,也不再把守退路了,他看出来陈榆有胜无败,走上几步,站在腊梅和阿敏的身边,笑嘻嘻地摇头晃脑,嘴里点评,“好,这一脚踢得好,哇,真快,让人眼睛都看花了,大开眼界。”
“老三,”腊梅说道:“你快去包包伤口。”
“不用,这么精彩的大战,百年难遇,再不看,就看不见了。”
阿敏说:“这个瘦猴子,可真厉害。”
“就是,”腊梅拎着峨眉刺,笑吟吟地说:“阿榆能遇着这个对手,也不容易呢,对他来说,就跟捡了宝似的,你们看,他玩得多开心呀。”
几个人在旁边说说笑笑,更让袁猴子尴尬又恼火,显然,人家是把自己给当成了猫捉到的老鼠,在尽情地游戏玩弄。要等玩够了,才会一口吃掉。
老子何曾受过如此侮辱?袁猴子不禁浑身冒火,这时他已经清楚地知道,自己完全不是这个年轻人的对手,这反倒让他起了横心,今天鱼死网破,反正是拼了,老子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他挥刀猛斫,同时左手伸入怀里。
怀里的口袋内,装着一颗日式甜瓜手雷,袁猴子咬牙瞪眼,决定以死相拼,跟陈榆同归于尽。
陈榆确实象腊梅说的那样,斗得非常开心,武功高手,遇到可以力战的对手,把自己所能心情施展,心里那份愉悦,难以形容,这个袁猴子,武功之高,反应之快,都是经年难遇,高手相搏,才最激发自己的潜能,陈榆挥着钢鞭,在山路上闪辗腾挪,越斗越是兴奋。
袁猴子的手,伸入怀里,没有逃过陈榆的眼睛,他将钢鞭一挥,罩向袁猴子头顶,但袁猴子竟然不躲不闪,拼着被钢鞭击头,不顾一切,已经将手探入怀里,把手雷掏了出来。
但日本鬼子这种手雷,制造的时候有个特点,就是必须要磕一下,才能引爆,并不象中国造的手榴弹,拉弦就炸,这样的引爆方式虽然安全性高,但此刻对于袁猴子来说,却成了阻碍。
他拼着脑袋挨鞭,右手柳叶刀横过来,便往手雷上磕。
陈榆大惊,顾不得再用钢鞭,将手一撒,钢鞭脱手,左手前伸,使了个“阴阳刀”,以掌作刀,猛砍在袁猴子的手臂上。
此时的袁猴子,已经什么都不顾了,只想把手雷磕在刀背上,那时,便谁也阻不了手雷爆炸,大家都去见阎王吧。
陈榆出手如风,掌缘切在袁猴子的胳膊上,身子往前一扑,跟袁猴子撞在一起。
两人同时跌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