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队慢慢地行进着,远方的天际边缘升起了一片浓厚的乌云,而人们头顶的却是晴空万里,整个天空就黑夜和白天一样分明可见,阳光一半被乌云摭住,另一半以鲜明的光线状投射在大地上,呈现出一种非常美妙的奇幻景象。人仿佛至身在起伏不定的绿然海浪之中,如一片叶子一般时起时沉。偶尔几个零散的羊群在牧羊人的驱赶下,幽闲地在山坡上吃草,有时还可以看到十几匹马在水泡子边上漫不经心的饮水。马队的间距慢慢拉大了,队形也开始变得有些松散。陆川时而在马队的末尾陪同白丽丽边走边聊,时而驱马快奔,顺着马队冲到前头,观察游客们的状态,不少人看到陆川驾马飞奔的样子羡慕不已,更有人为之喝彩鼓掌,其中最为激动的就是那位红姐和小悦阳,他们不停地对着陆川喊着:“陆川你真帅,陆川酷毙了!”而陆川没有理会这种喝彩,他的奔驰不是为了表演,更不是为了炫耀,而是为让了工作,他必须时刻掌握游客的动向,也让游客时刻知道,导游就在他们身边。
再回到马队的尾部,白丽丽望着骑马归来的陆川,崇拜地冲着他拍着手,笑呵呵地看着他回到自己身边。“哇,陆川,你骑马的样子好帅啊!”白丽丽发自内心的夸奖着陆川,被她这么一夸,陆川很是得意,他拉稳马步,和白丽丽并排而行,转过头看着白丽丽,笑着说:“怎么样,虽然我不是蒙古族,但这骑马的架式还不赖吧!想不想我带着你再跑个来回?”白丽丽忙摆了摆手说:“不要,不要,我可不敢,我看你跑就好了!唉陆川,你什么时候学会的骑马啊?”
“我上大学时学的,那个时候还没毕业,我自己出来找了家旅行社实习,也算我运气好,刚去不久就碰上社里搞活动,组织全体来了次草原军旅游,给我们发了迷彩服,二十多人骑马在草原上狂奔,我就是那时第一次摸的马,骑的马,刚骑时心里怕得很,后来没走出两百米就跟着队伍跑了起来,之后是越跑越带劲,整整在马上跑了两个多小时,那叫过瘾,后来马肚带松了我都不知道,坐在马背上正跑着不知不觉的身子就往右边侧滑过去,我当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马官儿把我硬拦下来才看到肚带早就在身上飘荡上了,当时我才知道后怕,如果我掉到地上,肯定得被后边的马踩个稀巴烂。可等重新系好肚带后,我又骑着马跑了很远,把刚才的危险忘得一干二净。结果等下马后,才发现,自己走不了路了。”
白丽丽好奇地问:“怎么走不了路了?你受伤了?”
“没错,伤了,可是你知道伤在哪儿了么?你都想不到。”陆川逗着白丽丽问道。
“伤哪儿了?脚上么?”
“脚没伤,伤这儿了。”陆川向前一欠身,指了指厥起的后腰说:“我的腚,马鞍子小,我的腚大,跑马的时候一起一落,尾巴骨正好蹭在后边的鞍桥上,因为自己玩得忘了性,尾巴骨上的皮被磨掉了都不知道。下了马以后,流出来的血把裤子都给粘住了,我还硬拽了几下裤子,结果撕开了伤口,那叫一个疼,每走一步伤口都得和裤子蹭一下,好难受,不得不疆着两条腿走路,还不敢合拢。人们看见我时没一个不笑的,我都不敢说是被磨破的,不过当时我也真的不知道伤哪儿了,和怎么伤的,只是感觉尾巴骨上火烫烫的疼,结果有的人就开始给我杜撰,说我被马颠入屎来,拉裤子里了,我顶你个肺呀!当时咋解释都不成,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裤子脱了让他们看,可是那比被人知道真拉裤子还丢人,所以只能忍着。晚上等回家后中,还是跪趴在沙发上挺着腰让我妈给抹药,就像小时候肚子里有了回虫让老妈给上药一样,就这还让我妈数落了半天,愣说我不会骑瞎逞能,老大个人了,还能把这里磨破了皮,可天下也找不出第一个笨蛋了。唉,丢人啊丢人!”
“哈哈哈哈,陆川啊,你不打自招啦,你身上还有这种糗事啦,笑死我了!”
“唉,糗是糗了点,但我一次就学会骑马了,别人骑好几次都不敢跑呢,谁让我们男人的尾巴骨比你们女人的尾巴骨硬呢,硬碰硬地磨,就算破了也是顺理成章的事,你看着吧,不赶定今天咱们的客人里就有破腚的呢!”
“陆川,你就自己吹吧,我可是知道你的破腚丑事了,你要是不好好招待我,看我不把它抖落出来的!”
“别别别,我可就告诉你一个人了啊,连我妈都忘了这档子事了,你可别给我张扬出去,回头晚上我请你吃烤羊肉串咋样?我看你中午吃手扒肉挺多,肯定还没吃够吧?”
“好啊!太好了,我就喜欢吃烧烤,晚上吃定你了!”白丽丽下巴一扬,冲着陆川得意的笑了笑。
陆川看着白丽丽爽朗开心地笑着,不觉也跟着大笑起来,他就是想逗白丽丽笑,因为他发现,他喜欢看到白丽丽的笑容。这种笑,不同于以住任何女人对他展现的笑,这种笑让他感觉很舒服,很亲切。
队伍走着走着,已然来到了山脚下,挂满黄、白、蓝色哈达和经幡的敖包山就在见前,正面迎着金色的阳光,背景却是灰暗的乌云,举头望去,那种独处高处的庄严让人肃然起敬,周围除了风场声再无它音。接下来,人们要登顶祭拜敖包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