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轩干笑一声,“等上了饭桌,你吐出的骨头不一定比我少。”
安念扁了扁嘴,“这么长时间,你就打了这一筐兔子?”
这可是一筐,一筐好吗?安念说完就后悔了,把她扔在这搁三个月,都不一定能逮到一只。
慕容轩没跟她顶嘴,只是利索地拿出一只兔子,顺手牵过旁边的利刀,“我刚才翻了两座山,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安念别过脸去,不想看那杀生的一幕,“发现了什么?”
“那座山有丁香花的味道,再翻一座,就是日照山,我用硫磺粉做了标记,并且在西木街入口留了暗号,从日照山过来更安全些。”
什么?这竟然和日照山很近?他还来回翻了三座山,又打了这么多兔子,安念一脸惊异,继而汗颜,这璃南的战神还真不是说着玩的。
“很厉害嘛,”安念抬头,看着碧蓝如洗的天空,尽量掩盖自己五体投地的花痴形象,“我问了,那个簪子是木工给刘婶打的。”
“很奇怪。”
安念扁扁嘴,“哪里奇怪,还不许大男人有个正儿八经的爱好了?”
“我是说,刘婶头上的簪子,与醉欢楼鸢尾头上的簪子,都出自一人之手。”
蹲在那里看天空的安念,一个惊吓,仰在了慕容轩的身上。
感觉手上一阵湿润,安念像个没爪子的小鸡一样来回扑腾,“这…这啥呀…”
“兔子血。”耳边飘来淡淡一句话。
安念的汗毛都快立了起来,反手抱住了慕容轩,“啊啊啊啊!为什么我感觉腹部也湿啊!”
“我手上拿着兔子,你好像压到我的手了…”极轻的声音散在空气中,像点了原子弹的火芯线,瞬间将安念炸的外焦里嫩。
“啊啊啊啊!”
慕容轩笑看着脸上一片赤橙黄绿青蓝紫的安念四下逃窜,摇了摇头,低头又忙活起来。
四下逃窜的人看着自己手上的血,洗了又洗,擦了又擦,抬手一闻,感觉还是有一股隐隐的异味。
洗的泛白的手又扔进了盆里,嘴里念念有词地嘀咕着,“这墨枫的易容术还真是绝了,刷了这么多碗筷,还拿皂蹭了这么久,一点都没掉啊!”
“如果墨枫不给你卸妆,你这辈子就是这模样了。”
不知何时,慕容轩已经站在她的身后,看她像是刷碗一样蹭着自己的手,满怀期待地把爪子伸出来,嘀咕一番再呜呼哀哉地放回去。
“你吓死我得了。”安念跳到旁边,“你当我是猫呢,有九条命?”
“猫也得有个猫的乖巧样子,你嘛,”慕容轩沉了一会儿,向厨房走去,一喝道,“赶紧过来打下手!”
“我哪里不乖巧了?你哪只眼看我不乖巧了?”安念在后面屁颠屁颠地跟着。
慕容轩本就长手长脚,步子又倒得飞快,安念垫着脚去追,距离却越来越远。
烧水的刘婶子在灶堂移了移身子,慈爱的目光盯着一脸笑意的俩人,脸上却涌起无限的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