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三刻,又经过了数个小时的颠簸,练天与翩然终于到达了望海镇。望海镇地处有道城西南方。出了镇子往南走不到十里便是望海了。
说起望海据说还有一个美丽的传说。相传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美丽的姑娘来到望海,她每天都坐在海边的礁石上痴痴的等待。原来他的丈夫在她们新婚后不久就出海做生意去了,于是姑娘每天都来望海等待着夫君归来,可是一年年过去了,他却再也没有回来。
姑娘曾经猜想,他在外面有了别人,不要她了,所以她恨了一阵。
后来她又想,也许他出海遇到了风浪,或是碰到了海匪被害了,所以又哭了一阵。
终于她又想,也许他漂流到了什么荒岛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痛苦无助。于是她又焦惶起来。
在夫君失踪的第十个年头,姑娘终于忍受不了日日的煎熬跳海自尽了。
后来人们便把这里叫做望海了。是为了纪念这位姑娘的忠贞,也是为了祭奠她的痴情。
“其实,这个故事还有后续。后来那姑娘的夫君终于回来了,原来他在望海迷失了方向,就顺海漂流,谁知道,江湖世界的海河都是相通的,所以他其实是围着江湖世界外围的海河转了一个又一个的圈。当他终于发现这一切后,才终于辨明了方向回到了家,可惜他的妻子已经不在了。他痛苦自责,于是在望海建了一个港口,就是现在的思潮湾。
望海镇本来是个小渔村,可是因为姑娘的夫君住下来后,教了人们好多经商的理念,所以望海村变成了望海镇,住户多起来,人们的生活也富裕起来,渐渐成了有道城附镇里最繁华的一个小镇。
“这位姑娘的夫君,姓练吧?”易翩然忽然淡淡道。
“你怎么知道?”练天惊讶的反问。
“这个故事,是你们练家先祖的故事吧?”翩然看了练天一眼。
“翩然,你怎么会知道?”难道,翩然来过望海镇?
“我猜的。”易翩然耸了下肩,很是随意道。
“不是吧?”练天再次汗颜,这也能猜的这样神准?
“你到底要不要进去啊?我肚子饿死了!”易翩然忽然皱眉抱怨道。半路上只停下来吃了一碗面,她的肚子早就在抗议了。
以前她吃饭总是定时定量,工作休息也很有规矩,可是自从来到这里后,她的胃好像上了松紧弦,总是饥一顿饱一顿,再这样下去,她非得胃病不可。
练天望了望不远处的家门,急忙道:“要啊!当然要进去了!”如果他敢过家门而不入,那他爹还不把他大卸八块了!
他翻身下马,走到大门口,上前轻轻敲了敲门。
易翩然也跳下马背,牵着雪青缓步走了过去。面前这座高门大户,占地面积定然不小。高高的围墙,让人只能约略窥见里头并排林立的廊檐屋角。朱漆大门像是承载了几世的沧桑,厚重又。门廊上挂了四盏风灯,随着微风轻轻摇曳着。大门的匾额之上练宅两个字,刚劲有力,给人一种沉稳内敛的感觉,却与练天潇洒飘逸的字体大不相同。看来,练天的爹爹定是一个严谨内敛的儒商。
吱呜一声,大门被打开了,一个年纪不大头戴着顶小帽的小厮探出头来,还不待开口就被练天一个暴栗敲上了头。
“小元!你这小子又偷懒睡大觉了是不是?你家公子回来了,还不快开门迎接?”
“公子?”小元一见练天,立刻惊喜的叫道:“公子你可回来了!”
“怎么?想公子我了!”练天笑呵呵的道。
小元撇了撇嘴,“公子,你就跟小元贫吧!等会见了老爷,我看你怎么解释!”
我爹在里面?练天指了指内宅,以口型小心翼翼的问道。
“当然!你一声不吭就跑走,老爷气的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连城里的商号都没心思管了!前天晚上,我还听见他不住的咳嗽呢!”
“爹的咳疾又犯了?”练天忍不住担忧道。
“可不是?公子,我说你就听老爷的话娶了那郭家小姐吧!人家郭小姐又温柔又大方,哪里不好了?”小元嘟嘟囔囔的。
“公子我不喜欢!”练天眉头一皱,“我说小元,你再啰嗦我可要走了!”
“别别别!”小元急忙拉住抬脚欲走的练天,道“:公子你可不能走,要是让老爷知道我把你气走了,非得打断我的腿不可!”
“你知道就好!公子我还饿着肚子呢!快去叫人给我准备吃的!”
“是是是!公子您快进来吧!”小元拉开大门走出来,刚要伸手把练天的马匹牵进来,就看到练天对着不远处一个身着淡绿衣衫的姑娘招了招手,那看起来甚是清雅娴静的姑娘便牵着白马走了过来。
“可以进去了吗?”翩然淡淡问道。
“当然,把马交给小元就行了!”练天走过去笑道。
小元盯着易翩然,一时惊讶的回不过神来,这还是自家公子第一次带个姑娘回家呢!
“啪”的一个暴栗敲在小元脑门,练天故作凶恶道:“发什么呆?还不快请翩然姑娘进去?”
“呃?呃,嗯!姑娘请!”小元这才回神,接过翩然手里的马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