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一连串的反问听得李世民振聋发聩,犹如当头棒喝。李世民当时确实没有想过这么深层次的。
只是想当然地觉得让杜乘风进国子监镀镀金,再把他安排在太子身边教导太子,为他提供一条最好的仕途之路。
可是正如父皇所说,他根本没有想法杜乘风当时的感受。
杜乘风是反对独尊儒道的,国子监里面可都是一帮儒道的大拿老顽固,一帮坐井观天的老家伙。
所幸杜乘风此刻并不在这,要不然杜乘风心里肯定是一通鄙视:你现在才明白过来。
让哥去国子监求学,你是老糊涂了吧?还太子中舍人,好像杜乘风稀罕似的。
“现在知道自己错哪了吗?”李世民还在后悔当中,李渊语重心长的话又响了起来。
李世民不迭地点头应道:“启秉父皇,我真的知道错哪了。”
李世民缓了缓口气,接着说道:“父皇,杜乘风是一个真正的胸怀天下心系百姓且有着宏大志向的人才,我一定会重视的。”
“只是他曾两次拒绝入朝为官,而且为人傲气,所以我一时还没想怎么封赏为好。要不父皇你看,先给他封个县子怎么样?等水稻收割了再另行追封行吗?”
李世民说完讨好似地看着李渊,微微弯着腰,带着期盼的眼光等候着李渊的答复。
看着真心知错的李世民,李渊终究是不忍心再过多责骂,毕竟他才是当今的皇上,也不能太落他的面子。
“也只能先这样了,不过一定要记得,要做得诚恳一些。”李渊叮嘱道。
“是,父皇。”李世民欣喜地应道。
“对了,听说你抢了杜乘风写给褚遂良一副字,还有杜乘风在长安诗会上写的那几篇诗词的文稿也都被你收藏了起来。回头你都给我送过来,朕要亲自看看这个杜乘风的才学。”
李世民正高兴今天这事总算是过去了的时候,李渊突然又来了一句。
“啊!”父皇这是什么情况,李世民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又变得无精打采。
杜乘风的那些文稿和题字被父皇要去,以父皇的性子和喜爱之情多半是肯定还不回来的了。
说杜乘风的书法是当世天下第一绝不为过,难道要自己放下面子和身份重新去找杜乘风求一份吗?
唉!只是父皇既然开口了,李世民自然不能拒绝。只能哭丧着脸应道:“好的父皇,回头我亲自送过来。”
一旁的李孝恭全程看着太上皇训斥皇上,早就尴尬得要死。
所幸他也不算是外人,好歹也是皇家之人,要不然要是被外人看到皇上今天的丑态,那皇家脸面也不知道放哪儿了。
看着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太上皇的脸色也慢慢恢复了正常,李孝恭这才敢开口道:“启秉太上皇,皇上,微臣这里还有一事是关于杜乘风的,而且是非同小可的大事。”
听到李孝恭的秉报,李世民只是脸色变了变,也没有太多的惊讶。毕竟他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倒是李渊听了表现得兴趣盎然的样子,直愣愣地盯着李孝恭道:“爱卿快说。”
李孝恭从怀里掏出杜乘风所写的阿拉伯数字和演算方法及记账方法的那几张宣纸,躬身递到李渊跟前,略带激动的说道:“太上皇,皇上,这是杜乘风昨天教微臣的一种数字和演算方法,还有几种记账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