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我……”
语塞,都喻史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过得好吗,说真的,他自己心里也不知道。
“还,还不错。”
点头,还是轻声回答,这难得的见面已是缘分,不要再平添烦恼。
看出了异样,可是嫂嫂却是不说破。
毕竟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总是会犯错关小黑屋的弟弟,已经是一派长老,是堂堂剑游境剑修了。
“真的不错吗,你明明……”
都喻今也看出了不对,刚是要说,却又被姑娘给瞪了回去。
知道自己又有什么不对,但也只好撇了撇嘴不再说什么。
哥哥和嫂嫂之间的小举动自然也是被都喻史看在眼里,这样的事情在他孩童时总是发生。
那时候也这样,看似好说话的嫂嫂还有看似坏脾气的哥哥;可事实上,每次受惩罚之后哥哥总是会带着偷偷去吃好吃的。
“心事别太重,会伤身子的。”
“嗯,弟弟知道了。”
“教你的那套吐息静心的法诀,别忘了,心烦时就打坐运转两个小周天。”
“都还记得,不敢忘。”
……
一句一回应,嫂嫂的嘱咐就好像是要补齐当年的遗憾。
而都喻史,似乎又变成了那个刚刚长成的少年,乖巧的点着头。
“枕儿呢,他……”
忽然,嘱咐之中出现了一句询问,这问,恐怕已经在心中许久。
“用灵石床温养,西域寒冰刻阵,静润了一百三十二年,终是补足先天之气,长成了生命。
如今,已是十八岁执剑境,寒剑堂的掌门人。”
回答,都喻史的话让姑娘和哥哥都沉默了。
眼眶之中的泪水在打转,这是喜悦的心情。
伸手,从背后轻轻拥住,虽然触碰不到,但即便这样的动作也能让彼此安心。
“是好事,我们的儿,活了。”
“嗯……”
忍住不哭,姑娘抹了眼泪,再仰头已满是笑容。
“只是,多想看他一眼,哪怕只有一眼。”
“你呀,还是那么贪心,什么都想要。”
轻声说着,都喻今伸出手指做了一个刮鼻子的动作。
姑娘微微躲闪了脑袋,好像真的会被刮疼一样。
欲言又止,都喻史想要说,却又是有些不愿意说。
说什么,自然是说都枕就在这沙漠之中。
不愿说,是因为都枕叛逆出走,那模样,定是令人失望。
可是,就在他纠结的时候,这身后的沙丘上,却是渐渐出现了两个重叠的身影。
一个走着,一个被背着。
远远的瞧着,眼中忽然落下泪来。
虽然只是看了一个囫囵模样,可是都枕的心,却是知道,那是他的亲人。
“放我下来吧。”
小铃铛落了地,从自己的乾坤袋中翻出了一件衣衫。
比划着,帮着都枕穿上。
“是我哥哥的,也不知道合不合身,但总好过你这一身狼狈的好。”
仔细的拉平整衣褶,小铃铛整理得很认真。
衣衫,腰带,领襟,裤腿儿。
一边忙着,一边却是柔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