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章 上圣一兽(2 / 2)斗兽说首页

说到此,婆婆老泪纵横,哽咽不能语,左天听得入神,上圣的精神让他折服,花灵的爱意让他感动。

左天轻轻擦拭着婆婆脸上的泪水,心中酸楚。

婆婆告诉左天,那天神雀归土落地,身体早已残破不堪,大地似乎被感动,裂开而来,一处深圳拔地而起,将神雀的尸体包裹起来,而远处的九天妖狐早已昏睡过去,身旁是盘坐着的花灵,毫无意识,神雀掉落,大地裂开,花灵眼角泛光,只有睫毛知道,那是伤心之泪。

上圣一兽就这样被吾霸谋害,花灵也从此不知去向,上圣时期也随之结束,后来四兽并未聚合,也再没有侵扰世间,人们都说吾霸控制了四兽带他们离开了,去寻找创世之法,但后来鹰龟双兽却离奇出现在上圣后人族中,经过努力它们被控制,一直安然无恙。

上圣族人后来勤学斗兽技,壮大分散四处,组成了各自的组群,东有坎族,南有八坤,西有离族,中部便是封门,以北为一乾,此间,各族虽然同出上圣之门,但纷争不断,有的为利益,有的为技能术术,还有的为散落在坎离的鹰龟异兽,蓝影右神就是在一场争夺异兽朱雀邪鹰时牺牲,当时邪鹰失控,为了控制邪鹰,右神牺牲自己,将其制服,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人们不敢再去因为异兽发生斗争,在各族心目中,斗兽阴霾一直未消,而他们的世界也一直以斗兽为要,细心与兽类协作,他们与兽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神雀上圣大人的故事让左天感触颇深,久久不能从那传奇中走出,再细想婆婆十岁那年的问题,他略有所思,带着疑问问婆婆:

“奶奶,是不是上圣大人才可以称为是英雄,而爸爸只能是个首领?”

婆婆惊讶的看着左天,微微一笑,慢慢道来。

“你父亲也是个英雄,他为族人为这个斗兽世界献出生命,但他或许该做个首领才算是成功,上圣大人做英雄也或许是个糟糕的选择。”

“原来您说的选择不是上圣大人选择吾霸,而是这个选择。”

左天刚有点头绪,又陷入疑问。

“他一生两个选择,一个现在吾霸,他可能错了,但后来可以选择当个首领而不是英雄,或许结果就不是那样,花灵早已看出这一切,所以极力隐瞒九天妖狐之事,就是想让神雀去选做首领,而不是那个牺牲自我的英雄。”

左天更加疑惑。

“那我们该去做英雄还是首领呢?”

婆婆笑出了声。

“哈哈哈,这个问题谁都不知道答案,就想你有肩负封门的使命,那么最好的结局就是做好这个领头之职,至于英雄,必定有做英雄使命的人去做。”

婆婆意味深长,左天似乎懂了一些,原来使命决定你该去如何选择,做好自己的使命便是伟大,不管是英雄还是首领。

左天慢慢明白了婆婆的寓意,安静得一语不发。

“怎么了?是不是在想什么?”

婆婆摸了摸左天低沉的头。

“奶奶,那您希望我做什么?”

婆婆会心一笑,叹到:

“这不是我们能左右的,就像一兽,二兽,他们或许可以选择做个首领,但命运告诉他们必须去做牺牲自我的英雄。”

“二兽?难道还有与上圣大人起名为兽的人?”

听到这里,左天不免心中发问。

“奶奶,二兽是什么?”

婆婆动了动身体,将拐杖放在旁边,好像做好了漫长诉说的准备。

“你也听到了,阻止消灭异兽必须妖狐与上圣一起才能达成,因此能与妖狐一起消灭异兽者就被斗兽世界的人们称为兽,也是因为与上圣大人同样具有消灭异兽能力而得。”

“难道世间还有这样奇特之人吗?”

“上圣遇害,人们恐慌不安,生怕哪天异兽复来,所有一直寻求破解之道,后来花灵六爻之术被传下来,利用六爻之术,我们族人发现了第二个拥有消灭异兽能力的人,而且世间还会陆续出现这种人,虽然稀少,但绝对不会找不到。”

左天开始叹服六爻之术的奥妙,也好奇这“兽”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奶奶,兽到底有什么奇特之处?”

婆婆咳嗽两声继续说到。

“其实到现在都没人知道为什么上圣这样的兽可以结合妖狐灭异兽,但都知道兽可以灭异兽,其中道理却无从得知,只是靠六爻之术可以找到为兽之人。”

“那二兽是谁?他还在吗?”

问到这里,婆婆神情突变,一下子又阴沉起来,理了理头上的白发,缓缓说到:

“他的名字叫宁耶,是初鹤一族的……”

婆婆欲言又止,神情越加痛苦。

“怎么了奶奶?”

婆婆缓了缓说到:

“初鹤是我们族人的耻辱,也是我们的恩人,更是我们不能忘记的教训!”

又是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左天一直生长的地方突然神秘起来。

“耻辱?恩人?教训?到底怎么回事?”

婆婆深吸一口气,那往事慢慢涌上心头,重重砸在心头。

“那时还是帝江兽魂时代,你父亲刚过雏礼,初鹤一族本也是封门一个大家族,是封门议事要员之一,后来初鹤宁耶被发现是兽,万人庆贺,封门上下引以为荣,也把他当做贵人,初鹤一族也显赫不少。”

“后来呢?发生什么了?”

“就这样宁耶背负使命成家生活,倒也算平凡安宁,可谁知悲剧慢慢笼罩了他。”

“封门长者知道兽可以阻止异兽,但也知道必须结合狐妖,但花灵狐妖都是上百年的事了,谁还知道世间有没有狐妖,就是有,也不可能再轻易找到能让狐妖通灵的宿主,当下便开始谋划怎么以兽一人之力抵御异兽之法。”

“经过努力,确实找到了一个可以放大兽能力的方法,经研究也是可以抵御异兽,但这方法奇特无比,稍不慎就会酿成大祸。”

婆婆越说越激动,情绪似乎开始不对起来。

“到底是什么方法?”

左天执意问到,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一切。

“兽有个独特之处,叫血继,通俗来讲他本身与兽无疑,如果可以打破他这独有的血继便可将人与兽的能力发挥极致,很多禁忌之术还有斗兽技都能施展,那时候能力无限,甚至可以媲美烛照幽萤。”

听到这里,左天呆住了,他只知道族人之中是有特殊能力者,长期与兽为伴,便形成了一些特有能力,被称为兽之结,比如自己天生拥有兽心结,能通兽性,控兽力,没想到会有这种血继比兽结厉害万倍。

“竟然有这种厉害的能力,那宁耶怎么打破血继的?成功没有?”

“要打破血继,必须结合千种兽结,但一般人没有兽结如何能去接触独有兽结呢?但为了成功,族人强行让宁耶尝试千种兽结,给他换犬眼,给他注虎血,给他移狼牙……”

婆婆一时说了很多兽结达成法,左天听着已无法一个个数下去,因为他难以想象一个人是怎么去承受这些兽结神祭,那种残忍场面无法想象。

“宁耶那时才成婚,年岁不大,却安然接受这些,把自己弄得面目全非,连怀有身孕的妻子都无法去照顾,一个人承受痛苦,面对像怪物般的自己……”

婆婆啼哭声声,无法控制。

“大家都以为会成功,但悲剧不只是我们剥夺了一个人的自由还有人性,而是把他活生生的变成一个真正的怪物!”

婆婆脸上突然全是痛恨,不再哭泣,只是谴责。

左天惊呆。

“怪物?到底怎么了?”

“二兽宁耶就这样打破血继,但全身不能控制的兽结让他迷失自我,终于兽性大发,变成一个怪物,他的强大无人能敌,他的野蛮也无人能挡……”

“在一个黑夜,他发疯了,初鹤一族被他满门屠杀,留下他一个非人非兽的怪物。”

“发疯屠杀之后他昏迷了三天,醒来时看到家人一个个倒在血泊中,他慌乱不堪,悲痛欲绝,未干的血泊印出他那狰狞的嘴脸,还有血迹斑斑,让他痛不欲生,他用利爪艰难的扒开尸堆,痛哭的声音好像厉鬼在叫,直入人心。”

“扒了一天一夜,宁耶累的快要窒息,只有他知道他在找什么,那个即将要生孩子的妻子,那个即将要降生的婴儿,但他害怕,害怕见到妻子,他知道妻子也像这些尸体一样,没了模样,而肚子里还有个一直想要见到父亲的孩子。”

“初鹤宁耶哭着,脑子一片空白,他也想不起族人和妻子的模样了,仰天长啸,满是悲伤,那利爪突然伸出,深深插进了自己脖子,献血流出,与地上血泊融合,接着倒在尸堆中。”

左天跟着婆婆也落下泪来,轻轻依偎在婆婆身上。

“奶奶,他的妻子和未出生的孩子也死了吗?”

婆婆的声音颤抖着,慢慢说到:

“没人知道,发现时全是尸体,只有宁耶面目能辨认,其他人都是血肉模糊,根本看不清谁是谁。”

“可悲啊,初鹤一族就这样被无知的封门灭族了,就因为一时的想法,竟造下如此耻辱之事。”

婆婆咬牙切齿,但心中不知该唾骂谁,暗暗痛心,懊悔不已。

左天终于明白所谓的“耻辱”,也明白恩情何在,更记住了这个教训。

陵兽阁安静下来,左天依偎在婆婆身边,两个人久久不能从悲伤中走出,放佛走过来一万个春夏秋冬,左天也好像经历了封门的种种往事,感觉一下子长大了,也解惑了。

夜莺啼叫,夜已深的临近破晓,婆婆收拾一下心情,拿起了拐杖,拍拍身边的左天,说到:

“好啦,夜深了,感觉回去休息,老婆子都要熬不住了,明天还要参加雏礼呢。”

左天缓过神来,看看外面也是快要天亮,深深吸了口气,搀扶婆婆起身。

“又一天过去啦,日子不多咯,可你们才刚刚开始。”

婆婆一扫脸上阴霾,慈祥浮现,意味深长的说着,左天嘻嘻一笑,似有所悟,搀扶着婆婆向陵兽阁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