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之间的那点事,大家都懂,都懂的的,不就是不好意思么,没什么大不了的。
杜慎张望了下,很快便在人群中找到了刘全的身影。
“老刘啊,要不你先带个头吧!不然就这么耽搁着,等会水都凉了,还得再换。”
刘全听到这话,老脸一红,环顾四周,一众男子的眼光让他浑身不自在。
不过恩公都这么说了,他带头又何妨?
刘全一咬牙,道:“敢不从命!”
说着,他便将身上的破烂衣物扯了下来,露出了健壮的身子。
嘶
杜慎面色复杂。
身后,赵秀深吸一口冷气。
而徐鹏举却不同,他目光平淡的瞥了一眼,隐约透露着不屑的意味!
果然!
人如其名啊
随着刘全带头,其他男人也不再扭捏了,纷纷解下衣物钻进了水缸里。
不一会儿的功夫,水缸便被染黑,已经不能用了。
足足换了五次水,流民们才都洗漱干净。
这时候,张灏也带着驴车赶了过来。
他买的衣服很多,足够流民们穿的,连带着小孩穿的衣服都买了一些,虽然都是旧的,但也算干净能穿,正好给流民中的孩子们用。
好在,这些流民们都没有得病,换上了衣服后,除了面黄肌瘦以外,与常人并无差别。
这让杜慎松了口气。
如果真的有人得病,而且还是那种恶疾,就算是他也无能为力。
他只是个当老师的,教书育人还行,可治病救人那就超出能力范围了。
待流民们都换上了衣服后,杜慎便让徐鹏举执笔,开始记录流民们的籍贯和姓氏。
不管是什么时代,你想要在古代畅行无阻,都得有对应的腰牌,这玩意就跟身份证一样,离了他不行。
而想要弄到腰牌说来也不难,首先你需要能证明自己的籍贯出身,然后得有村里德高望重的乡老作证才能办理。
这些流民自然是没有腰牌这种东西的,毕竟一路上颠簸流离,那玩意早就不知道丢哪儿去了。
并且,现如今杜慎想的是将他们安置下来,在书院附近先弄些简易帐篷住下来,之后再徐徐发展,也就说要重新登记在册,然后上报朝廷,等朝廷批下来,才能立户籍,办理新的腰牌。
至于作证,杜慎自身便是有官职在身,虽说是从八品,但芝麻绿豆也是官,比杜老汉作证的可信度要高很多。
“刘全,就先从你开始吧!”
兴许是对刚刚的一幕还无法释怀,杜慎连老刘都不说了,直接喊了名字。
刘全也不觉得不对,直接开口讲道:“江南府,浙淮一代刘家镇人士,家父刘斥先,祖父是”
他说的很仔细,从老家到祖上姓氏,最后再到自己都有迹可循。
徐鹏举听着,便用鹅毛笔在纸张上书写了起来。
和之前相比,字迹倒是没那么差了,显然是下了苦工。
其他流民也有条不乱的,缓缓将籍贯姓氏等等都慢慢道来,不敢有丝毫纰漏。
毕竟当籍贯登记在册后,是要从原住地调集信息对照,如果有对不上的地方,不仅会受到杖责,还会被发配原地,严重的甚至坐牢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