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柔抬起头来眼睛乌沉沉的,语气一下变得冷然起来“二公子帮我托句话罢还请三爷莫要再害我了三爷身份贵重,万不敢高攀。我虽家世不显人微言轻可我亦不愿跟三爷有任何一丝瓜葛。”
楚泽弘楞住了,他本以为只是这苏家大姑娘脸皮薄才跟徐三爷闹了别扭不想她态度竟然如此决绝。
“二公子,您是侯府公子您行事确实不必顾及我的意愿,可还请您多少顾念一下侯府姑娘们的名声若是这种私相授受的事情被人发觉我被污了清白自可一根绳子了断,可侯府的姑娘们的名声却是要受连累了。”
苏南柔说完便福了福身,不管楚泽弘的反应便自行离开。
楚泽弘被苏南柔所说的话震撼到了,她她这是在威胁他?
她是威胁他若还帮着徐三爷传送东西,便要以死相逼了吗?
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苏大姑娘竟有如此刚烈的性子。
可三爷的这个身世背景,人才样貌在京中世家子弟里都是佼佼者要比三爷更强的也只能是皇室那几位了,可那几位更不是这苏大姑娘能够肖想的。
楚泽弘还是十分不解,在这满京城贵女都想嫁的徐三爷苏大姑娘竟然拒之千里,还以性命相逼,她究竟是怎么想的啊!
在长廊外候着的绿柳见她家姑娘走过来,忙过去扶着她,“姑娘,你脸色比刚刚更差了,我们快回去歇着吧。”
苏南柔点了点头。
刚跟二公子说完那番话,她便觉得将自己浑身的力气都用光了。
对于出身高贵的他们来说,她的意愿他们可以不顾,可她这条命加上侯府姑娘的名声总会顾及一二吧。
私相授受被发觉虽严重,只要男方愿意将女方纳了,便也能遮掩得当。
可这么一来,她又要走上辈子的老路了,她不愿意。她宁可用性命去赌,赌二公子对侯府姑娘们的那几分兄妹之情。若是她死在侯府,不管侯府对外界是什么说辞,对侯府而言多少会有些影响。
可她不想死啊,亦不想走上辈子的老路,她不过是在为自己争取时间。
回到屋子里,她将还未绣完的扇套找了出来,看着上面绣了一半的翠竹良久,当抚摸着上面的纹路,被细针扎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她吮吸了一下指尖,拿起针线继续绣了起来。
绿柳端着刚熬好的药进来,见她家姑娘靠在床上绣着东西,惊道:“姑娘,你本就不舒服,怎还在绣这扇套。”
“无妨,我躺下也睡不着。”苏南柔想起什么又说:“绿柳,昨日晚上我回来时提着那个灯笼呢?”
绿柳虽觉得奇怪好端端的姑娘为什么会问那灯笼,却也老实回道:“我收起来了,放在杂物间里。”
苏南柔着急说道:“你快快将那灯笼拿过来。”
绿柳将汤药放下,对苏南柔说:“那姑娘自己把药喝了,我去将那灯笼找出来。”
夜晚在庄子上一处僻静的院子里,大公子正与厉王在院中下棋。
大公子嘴角含笑,这一局棋虽然下的艰难,但终究是大局已定了。黑白两子如同两军交战,他执黑子困厉王之棋阵不能成局,但自己所设下的大龙却已经要成了,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厉王抬头慢悠悠看了他一眼,“时辰不早了,这局棋该落定了。”
大公子一笑,“臣下冒犯,不敢让殿下弃子认输。”
此局已无可解,对方想让棋局落定,只能认输。他是臣下,虽然言语恭敬,但落子却依然步步紧逼,锋芒毕露。即便是君臣之道,他也不是媚上之流。
“本王已经赢了,为何要弃子?”厉王执白子落定,已经袖手起身了。大公子皱眉,明亮灯火照着棋盘,那一子落,竟然扭转了整盘棋局。厉王并不在乎他设下的埋伏,而是一子定乾坤,将他自己的散线串了起来,长久蛰伏,只为等这一刻龙游九天。
他
大公子终于笑了起来,下棋如世事,如此心性,来日可期啊!
就在这时季炀推开了院门走了进来。
大公子见他回来了,便问道:“季炀兄,如何了?”
季炀对厉王先行一礼后,说道:“今日我们随着贤王的人进入了那清云山,倒是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按速度那几人根本比不上我们的人,可不知道为何,再次发现他们时,他们却到了千霜寺附近。我约莫着这清云山和千霜寺之间可能有什么古怪。”
厉王神情未变,说道:“他今日是在哪?”
季炀说道:“贤王一直待在那别院之中,并未出去。”
厉王轻笑一声,“继续盯着。若他真来着别院有事图谋的话,他待不住的。清云山那边继续让人查看,至于千霜寺,我打算亲自走一趟。”
大公子担忧道:“殿下,会不会过于冒险了?您的身份不便露于人前。还是我等前往吧。”
厉王道:“当初季炀不是跟人说道,我是你的旧日同窗吗?我倒觉得这个身份可以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