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严的讲经声响起,回荡在这个大堂中,回转久久,一切杂念无处遁形。周围其他也早就有一些早起的百姓也都找了位置,合了掌,闭上眼睛,端坐好了。
人与人之间坐的很近,不过一尺。男女老少,富贵贫穷,一尺之间,如此平等。
我偷眼看了一眼闻休,佛堂光线昏暗,光从另一边射过来,刚好之照亮了他脸颊的轮廓一圈。
有点好看。
默念两声阿弥陀佛,我忙收了眼神,合掌坐好。
我一直不太懂这一些经文里面的意思,不得不承认,师父她老人家是个好老师。但一个再好的老师也无法教会一个不想学习的弟子,正如同一个嗓门再大的人,也喊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虽然听不懂,但是我很喜欢那种庄严的语言。
没有多久,一阵腹痛将我从凝神倾听中叫醒了过来。云天寺的伙食一向简单干净,除了昨日那个李子,也没别的能吃坏肚子的东西。
这个徒有其表的李子,竟还一肚子坏水。
我本想安安静静起身去如个厕,不料衣摆被拉住,我猝不及防地就是一个跪地双手趴地的大礼。
心道是谁坐的这么不讲究,都坐到我的衣服上了?
我抬头,正见我的衣角很不讲究的铺开到了隔壁垫子上,而隔壁垫子的闻休显然也是一种衣服被人扯的感觉,睁眼看过来。
我看着他,又不好摆出什么大动静,便想用眼神示意。
我觉得使得恰到好处的眼色,他大概觉得我是眼睛不太舒服,眼神好像有点关切。我的确需要关切,但不是关切眼睛,而是被压住的衣服。
我努力又用眼睛大幅度使了一遍眼神,他看了我半晌,突然起身走了出去。
我松一口气,拍拍衣服。赶紧小心地不惊动到别人,跟了上去。
走到看不到大堂的地方,我见闻休站在那儿等着我,似乎等我一个解释。
“我……呃……”感觉腹中一阵翻滚,我一手捂住肚子,歇息了一会儿拱手道,“失礼了,闻公子还是继续进去听经吧……”
然而闻休并没有走,显然对我这个解释不太满意。我想此时我的脸色估计也不太好。但作为一个年方四六的小姑娘,虽然可能在他眼里我是个尼姑,但也不太好意思说我要去如厕一下。
我的肚子显然不能忍我如此一拖再拖,此时愈发疼起来,我匆忙胡乱说了个失礼,便以看起来斯文的最快速度去了舍后。
闹肚子从就像少男少女之间的分手,向来不是一下就可以解决的。我去了三趟舍后方重新找回了自己的肚子。估摸着那边的讲经已经结束,我便打算径直回到我的住处。
然花开并蒂,好事成双,我远远看见闻休那那边路上似乎等着谁。随着我的走近,他的目光移过来,虽然不想承认,他可能……是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