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姬风冥有些疑惑的眸子垂下,聂仙朝他一笑,“若不是四郎,仙儿也早就成为那些饿虎的腹中食了,只是仙儿很好奇,国师是怎么猎到的这么多的猛虎如此大一个兽场,藏在这国师府地下,就没有人怀疑过吗”
“东方姑娘,这整个北溟现在都在我的手中,哪怕这兽场再大上几成,也不会有人敢说个不字。”
端木仇那狂傲的模样,终究是让姬风冥皱了眉头。
他知道聂仙是在趁机告诉自己兽场发生的一切,可他终究还是一点印象都没有,要是想在端木仇面前表现出他发狂的状态是可控的,太难了一点。
“那,国师大人,准备如何,一统天下,本殿,又能够得到什么好处”
姬风冥接过话,手中暗暗使劲,惹的聂仙有些喘不过气来。
知晓是姬风冥不悦自己自作主张答应了端木仇的合作,聂仙嘴角扯了扯,终究还是从姬风冥的腿上一跃而下,兀自朝桌边而去。
“我做万人之上,你做一人之下,如何”
端木仇见聂仙朝自己走来,终究是添了一句,“她也一样。”
“是个不错的条件。”姬风冥点了点头,而后见聂仙已经行至端木仇身边,终究是眯了眸子,“可若有一日,你反悔了呢”
“你有号令百兽的能力,随时可以反了我。”
端木仇毫不犹豫地回答着,只见聂仙给他斟了一杯茶,递到他跟前,巧笑倩兮,“国师大人说的真好,既然他有号令百兽的能力,那为何我们要同国师合作呢”
言外之意,便是他们两人也是可以一统天下的,要你个端木仇有什么用
端木仇的眸子顿了顿,随即便笑了起来,接过了聂仙手中的茶杯,轻抿一口,“他可以号令百兽,我可以控制人心啊”
千机大陆上,也不过人与兽罢了。
三人终究是达成了“共识”,姬风冥同聂仙二人,要同他一起去,一统天下。
而这第一件事,就是拿下北溟国。
有了姬风冥的助力,端木仇好似愈是狂妄了,北溟的兵力在手,让北溟皇帝下旨,退位让贤,已经是那些大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情了。
就算他们有什么异议,也不敢提出来,不仅仅是那些黑衣侍卫听命与端木仇,连那些将领们也唯端木仇马首是瞻,他们若是还想多活几年,那唯一的办法便是装傻充愣。
可在端木仇登基的那一天,终究还是有不少的忠义之士反了,一股脑地将那皇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聂仙与姬风冥作为这场闹剧的“贵宾”,自然是在那高座之下,冷眼旁观。
登基之礼没有完成,却被困在了这皇宫之内,他们二人倒也没想到,北溟其实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般堕落。
不过半月,端木仇就已经有些精疲力竭,身穿龙袍在金銮殿前发着怒。
“四皇子,你们就眼睁睁的看着皇城沦陷吗”
那话中斥责的意味甚是弄浓烈,惹的聂仙有些不满,还不待姬风冥回应,便拽了他的衣角,自己则是上前一步。
“端木国师,我们上次说好的,我们负责百兽,你负责人心,外面的那些人,才是民心所向,你的人心呢”
很显然,这么多年,他一直挟持着皇帝,与朝中的大臣权贵们周旋,能够控制的,也不过是朝野上的那些人罢了,他哪里曾想过,北溟的百姓们,竟也如此难以控制。
“我能控制的人,只有数千人,若是再用此法,恐怕还等不到一统天下之日,便先一步见了祖先了”
端木仇显然对聂仙的话有些不悦,“若是我一人就可拿下北溟,要你们何用”
“国师说笑了,您兽场的那些饿虎一旦放出来,便会惹的整个北溟人心惶惶,你得到的,也不过是一座死城罢了。”
聂仙倒是毫不示弱,显然并没有要出手的意思。
被临时放了鸽子的端木仇,眸子里有些不可置信,“你们言而无信”
“第一,我们不是蛊族的人,第二,我们不是言而无信,我们只想跟你换个条件。”
见他已经开始有些发狂,聂仙那美眸里全是奸计得逞的笑意。
“什么条件”
端木仇眸子冷了一瞬,却不得不开始算计着自己会不会吃亏,毕竟现在这个境地,若是没有姬风冥相助,说不准自己这不成熟的势力,将会毁于一旦,不如先缓住他们。
“击退那些义军,我自然是有办法的,不过在这之前,你要让我见一个人,而且,我要他完完整整的站在我面前,而不是呆滞的傀儡。”
“谁”端木仇见聂仙那模样,只觉得这女子好像又在算计着什么,心下有些慌,生怕掉入了她的坑里。
“杜惊天。”
随着聂仙音落,姬风冥此时已经有些狐疑,他一直以为聂仙答应端木仇,不过是权宜之计,只不过是想在最后一刻给端木仇致命一击罢了,没想到她居然还有另外的条件。
“杜惊天”
端木仇的眸子一凝,他想起那个已经疯癫的男人,嘴角扯了一扯,“你们要见他作甚,人都已经疯了。”
“疯了”
这回吃惊却是聂仙,眉头拧在一处,“难道不是被你控制了吗”
“控制他我能控制个正常人,但是控制不了一个疯子若不是他疯了,我还不至于拿不出兵械来给那些将领,对付那些叛军。”
端木仇却对此嗤之以鼻,朝聂仙招了招手,显然一副让她跟来的模样。
看到端木仇出了殿门,姬风冥一把拉住要跟上的聂仙,一直保持沉默的他,终究是眯了眸子,“你究竟想做什么”
“救人。”
聂仙丢了两个字以后,便忙不迭的跟了上去,可又好似想起什么似得,又了头,“卓云就在平安城外,你找了机会,就赶紧离开北溟。”
随着聂仙消失在殿门口,姬风冥终究是将未问出口的“你呢”,给憋回了肚子里。
既然他都已经决定同她一起并肩作战了,那这问辞,便没有什么意义了。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四处传来了各种诡异的声音。
有哭声,有笑声,有叫骂声。
却独独没有牢房里应有的喊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