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日,阴沉沉的国师府突然张灯结彩,要成亲的消息散布了整个都城,众人无一不好奇这新娘子是何许人也。
聂仙潜在一众黑衣丫头的队伍中,布置着这婚礼,手中的红绸却格外的刺眼。
“吉时到了,你们去请容姑娘到前厅。”
冷冰冰的声音好似没有灵魂一般,在聂仙前方响起,聂仙一楞,只觉得有些倒霉,随即垂首领着一队黑衣丫头回了方才那个屋子。
被定了穴的丫头入木头一般坐在床沿,聂仙小心翼翼地扶起她,同另一个丫头一同将这位“新娘”扛起,一步步朝前厅而去。
一路上的丫头们却依旧忙着自己手中的事情,却好似根本看不见她们一般。
聂仙心下有些忐忑,生怕功亏一篑,前厅已经响起了唢呐声,大红的绸布挂在走廊边上,随风飘扬。
思及自己在东启的大婚,只觉得有些讽刺,两次披上嫁衣,却都是一个个的阴谋。
她可不相信,端木仇会在一日之内爱上她。
终究是到了前厅,聂仙垂着头,将新娘子放置在大殿中央,而后同那些黑衣丫头一般,退到了旁。
周遭的贺喜声不绝于耳,可聂仙却不敢抬头观察这一切。
端木仇的心思太诡异,她不能出任何纰漏,只要这堂拜了,端木仇就不能同她如何了。
“一拜千机”
随着礼官的声音响起,那唢呐的声音骤然也大了几分,那“新娘子”被扣住脑袋拜了下去。
聂仙只觉得眼前一黑一红双鞋子,尤为喜感,终究是悄悄勾起了唇。
“二拜皇上”
“夫妻对拜”
“礼成”
终于是在聂仙有些忐忑的心思下,礼成,周围响起了不少人的附和声,说是要一睹新娘子的芳容,何德何能的女子,竟能拿下国师的芳心。
“国师大人,夫人也不露个面,给大家见见”
“就是啊,藏的这么紧,连皇上也是今晨也知晓的”
“定然是个绝色佳人,也让我们这群老臣开开眼界”
说是起哄,也不过是是阿谀奉承的另一种方式罢了。
聂仙见一旁的官员一下将眼前的新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忙退了两步,藏在了人群中。
“改日再看,你们总会见到夫人的,何必急于一时呢”
端木仇的声音有几分张狂,好似是故意想说给身边的人听的。
可惜,他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咱们可是听说这新娘子是东启的姑娘呢国师大人莫要小气了”
“是啊掀盖头咯”
随即,便是一群官员一哄而上,伸手去探那新娘的盖头,端木仇满面笑容地替那“新娘子”挡去骚扰。
聂仙终究是在人群中悄悄抬起了眸子,这才察觉,这厢起哄,应该是这边的礼俗,否则这群官员不可能这么大胆,端木仇也不可能不生气。
可在一片混乱中,那“新娘子”依旧被端木仇保护的好好的,那些官员倒是一个没得逞,却得了不少大红色的锦囊,显然是喜钱了。
就在聂仙以为这场大婚就该这么简单的结束之时,门外却传来混乱声。
随即,几个黑衣丫头便被人丢进了喜堂,一旁面带喜色的那些官员都不由得面色苍白了几分。
聂仙眸子一凝,见自己身边的黑衣丫头都上前去站在了端木仇身边,一副忠心护主的模样,她也不得不上前站在了角落里。
“人家国师大人都还未认清自己的妻子,你们瞎起什么哄”
人未至声先到,漆黑的身影便从那门口出现,踏着满地的红毯,含着高深莫测的笑容,一步步地朝端木仇走来。
聂仙闻声却是猛地抬了眸子,那张朝思暮想的脸便出现在了眼前,本就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不可置信,双唇微微颤抖着,却觉得鼻子有些酸涩。
察觉到那双清冷的眸子投向自己,聂仙忙不迭地垂了首。
姬风冥看着那个垂首的黑衣丫头,只觉得有些熟悉,却来不及细想。
行至端木仇跟前,拱了手,“东启姬风冥,来给国师贺喜了”
“四皇子怎么来了这北溟也不通报一声,若是让东启皇知道了,该说我们北溟招待不周了”
端木仇的语气里有几嘲笑,显然对姬风冥的出现并不意外,甚至有些沾沾自喜。
“不敢,本殿不过是来寻人的,自是不想劳烦北溟皇,只是听说国师大人今日迎娶的是我东启的姑娘,自然要来道贺一番了”
“那端木就在此谢过四皇子了礼还未成,还请四皇子随意,端木随后就来赔罪。”
随着端木仇音落,那礼官随即会意,一声绵长的“送入洞房”便响彻了整个国师府。
唢呐声戛然而止,四周陡然静了下来。
端木仇则是唇角一勾,伸手抱起身边的“新娘子”,眸子里有些许挑衅的味道,转身就往内堂而去。
而坐在主位上的北溟皇帝却好似睡着了一般,靠着那木椅,发出微微的呼噜声,在这静谧的大厅里,尤为突出。
“慢着。”
聂仙才退回到人群中,便听那姬风冥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硬生生的让端木仇顿住了脚步。
端木仇抱着“新娘子”转过身来,丝毫没有放下的意思。
“方才本殿说过了,国师可认清新娘子了这一旦入了洞房,可就成了定局了。”
听着姬风冥的声音,在场的官员都有些面面相觑,虽然知道这名女子来自东启,可没听说同这东启的四皇子有何渊源。
聂仙则是心口一紧,皱了眉头,只觉得姬风冥这次是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端木的妻子,自是精挑细选的好姑娘,不劳四皇子费心了。”
说罢,端木仇那身黑衣却扎了聂仙的眸子,显然这个端木仇根本就不是真心想要成亲的,也许,他不过是为了引出姬风冥
可是姬风冥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北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