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眸子里全是狠辣,盯着二人上下打量。
“对,都是他们俩!小的脚都伤着了!全是他们”
“马猴儿,出去。”
随着大长老嫌弃的声音,那马猴瞬间就闭了嘴,回头瞅着聂仙二人,眼底多了些许警告。
随后,便在聂仙那含笑的眸子下,垂头出了门。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可是救了十多人呢,说不定老天爷还会多送几年寿,怎么算都值得呀!”
聂仙倒是毫不胆怯,顶着个面纱,上前一步,随手拈了一个黑色的匣子,眸子里透着几分恨意。
若说以前对这些东西怀着胆怯和厌恶,而如今,则是深深的恨意,恨它毁了她苦心追来的真心,毁了她的未来。
“二位是习武之人,倒是比那些放走的十几个躯体有用的多,老夫觉得,也很是值得。”
大长老面色冷冽,盯着聂仙手中的黑色盒子,心念一动,那盒子中便在聂仙手中微微抖动起来。
“啪嗒”
突如其来的动静让聂仙猛的丢了盒子,眸子里有几分惧意,冷着声音,“小女子知道蛊虫的可怖,不过,我们二人的命,换这一屋子骇人的玩意儿消失在这世上,倒也不亏。”
随着聂仙音落,身边的东方煜从怀中掏出了个火折子,轻轻吹了一口气,眉目间全是戏谑。
“我要是也不小心手一抖,不知这屋子是不是烧的比我死的快”
大长老的眸子一凝,顿时,满屋子的盒子都出现了轻微的声音。
“窸窸窣窣”的声音陡然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聂仙有些心惊,竟是可以同蛊虫心意相通,此人定然是有几分造化的。
“大长老,切莫有气,小女子同兄长到此来,自然是有求于您,自是不希望大动干戈,两败俱伤。”
“这便是你们求人的态度?”
大长老眸子森冷,见聂仙软了态度,便盯着聂仙打量了几分,只觉得那双眸子有几分惑人,忙撇开了眼睛。
“若不这般,我们兄妹二人又怎么能见到大长老?”
“求人也不以真面目示人?”
随着大长老有几分松口的意思,聂仙同东方煜相视一眼,顿时便摘了面纱。
那绝色的容颜,好似让这阴沉沉的屋子都亮了几分。
却只见那大长老眯了眸子,瞳孔逐渐放大,而后由惊艳转成了惊恐
“哐当”
那大长老退了两步,好似踏到了几个盒子,发出诡异的声响。
“你是西琅的圣女?!”
可那惊疑的声音才落下,漆黑的虫子便从那桌子底下爬了出来,密密麻麻的铺了一地。
聂仙并没有听清楚大长老说了一句什么,只见那密集的虫子正疯狂的朝他们二人而来。
爬过那些装着同伴的牢笼,宛若嗅到了食物的气息,宛若潮水一般涌来。
东方煜一惊,一把拽过聂仙,拿出手中的火折子,往面前扫了一圈。
果然,那感受到热气的蛊虫们便围着那股热气,畏畏缩缩的不敢靠近。
聂仙站在东方煜身后,双眸泛着冷意,“大长老,这是要出尔反尔,同归于尽吗?”
“是老夫疏忽了!”
好似才缓过神来的大长老猛地闭眼沉思,那些虫子便好似得到了什么命令一般,纷纷往那桌子底下退去。
随着那蛊虫退走,东方煜好奇的上前一步,只见桌后的黑匣子显然比这屋子前方摆的要大的多,甚至还是直接开着盖的,密密麻麻的蛊虫在里面涌动,有些毛骨悚然。
“老夫冒昧的问一句,姑娘是否与那西琅有关,可姑娘这身衣裳,分明是那东启的人?”
待到那些蛊虫“回笼”,大长老这才幽幽的开口,眸子里满是探究,好似聂仙便是那从石像中走出来人人儿一般。
“巧合罢了,因为西琅同北溟相邻,所以小女子不得不轻纱遮面,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聂仙不疾不徐地回答着,从东方煜身后走出来,缓缓的垂了眸子。
自从在西辞口中得知那西琅的圣女像后,便有了此顾虑,北溟人多数见过那西琅的圣女像,若是被人知晓她就是顾倾城的女儿,恐怕又要引起不必要的纷争。
“原来如此”
大长老叹了口气,这才看了一眼身后密密麻麻的蛊虫,将手中的盒子放在桌上,上前去,打量了二人一瞬。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亲朋好友,中了蛊?”
聂仙眸子一亮,“是,还请大长老赐教!”
“解蛊可以,但是你们放走了那么多人,我还要帮你们解蛊,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大长老顿时变脸,转身背对着二人,一副不可能的模样。
东方煜顿时就不乐意了,拿着那还有几分火花的折子,上前一步,在哪大长老跟前晃了晃,“那便怪不得我了。”
随着东方煜话音落下,那火折子便在大长老眼前往地上那些黑色盒子中丢去。
大长老眸子一凝,抬脚便要将那折子踢飞,却不料东方煜伸手一捞,接住了火折子,也按住了大长老的腿,满脸戏虐:“大长老,别慌,方才不过是试试您的反应。”
猛地将腿收回,大长老的眸子里全是杀气:“这里若是烧了,你们也别想活着走出蛊族!”
“大长老,您要怎么样才能告诉我们解蛊的方法?”
聂仙自然知道,这个大长老分明是想谈什么条件,而并非是没有商量的余地,否则早就将他们二人赶出去了,哪里还有这许多话。
“小姑娘倒是通透!”
冷眼瞥了一眼东方煜,大长老甩袖走到桌前,“方才老夫已经说过了,你们二人抵得过放走的十多人,你们功夫底子不错,比他们的成功率要大好几成。”
“二人的性命换一人解蛊,不划算。”东方煜可不是个吃亏的,忙不迭地就走到了聂仙跟前,“要不您老留下我,放她走,如何?”
看似戏虐的言辞,却充满了不少维护之意,惹的那大长老侧目,“划不划算,那得看那姑娘怎么算了。”
“让他走,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