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一人道:“我记得《纳海诀中有一门御水行风法,得此真水如有神助,修成后更是有机会凝结风异印记。不知哪位师兄是修此一脉?可否说说真假?”
“确凿无疑。”
“如此珍宝,真传弟子里也没听说哪个得赐,她也不嫌烫手?”….
“段师弟,要是给你,你会嫌烫手吗?”
段师弟不答,说:“她与张师兄是一同回来的,之前还在赤沙别府共事,应当也在邀请之列,不晓得今日会不会来?”
“她?她一回来就夹着尾巴闭关去了,哪里敢来露面?”
……
“魏茵,怎么左师姐在宗内风评不大好的样子?”
“能好就怪了”,齐一鸣从后面走来,在张崇旁边坐下:我原先炼两瓶益气丹就能拿一个次功,如今功数论颗来算,两瓶只得八百功数,少了两成。丹药计量方便,还算好的,那些巡山、守地的任务损失可就大多了。”
张崇:“但制度更改是上头的命令。”
“谁叫她多事。张师弟,我劝你少与她往来,小心树高招雷劈。”
“哈哈,这可好笑了,张崇修炼专等着雷劈呢。”
张崇白了魏茵一眼。
“她终究不是真传弟子出身,莫看眼前风光,诸殿诸阁可没有她的位置。即便是和光殿,如今没了内外门之分,往后殿主之位也要按宗门律令来。就说章长老,修为精深,呃……不说了,不好妄议师长。”
闲聊中,天色愈晚。龙越、齐贤彦等相熟之人悉数到场。张崇上去寒暄几句,发现齐贤彦是独自前来,不见他兄长。
张崇回来问齐一鸣,得知齐贤郢筑
基时被灵蝎赤火反噬,烧成焦炭了。
近百修士齐聚一堂,黄掌柜见再无来客,觉得品真会可以开始了。
他在魏、张点头之后,上台左右拱手,道:“诸位同道,在座皆是宗门楚翘,今日齐聚堪称盛事。在下平海阁掌柜,受张道友所请,忝为主持。”
“今日品真会诸事皆依惯例。以物易物各凭眼力,主家无辨识真假之责。灵石交易抽取些许,权当充作主家酒水之资。”
黄掌柜见无异议,便取瓷瓶出来,道:“主家有云起丹一枚,换三阶气禁符,差价由灵石补齐,价高者得。此丹乃结丹之……”
黄掌柜话未说完,忽见府外飞来一人,越过众人头顶,十分无礼。
他于西侧落下,在众修之座位之北,正对张崇。
顾三林在此单独布置了一片区域,依弧形放九张长案,是留给真传弟子的。他之前考虑吴织可能会到,故而未雨绸缪,九个真传都留了位置,却没料到真会有一个到场。在他记忆里,这些真传弟子你上门去请都未必会来,更别说是主动前来了。
来人气息沉稳,厚重坚实,乃真传弟子左戈艮。
张崇起身执礼,“左真传,在下有礼了。”
左戈艮还礼,道:“张师弟,云起丹作价几何?”
张崇:“丹药就在台上,还未竞价,我亦不知最终是何价格。”
左戈艮目光不转,眼里全无台上黄掌柜。他对张崇说到:“我素来不喜弯绕,此来携上品灵石十颗,求购丹药。”….
他此话一出,原本有心争夺的几个老师兄师姐也熄了开口出价的打算。上品灵石可不容易弄。
“如何?”
左戈艮长身而立,颇显高大。
张崇岂愿左家得他宝丹?
他目光往群修一扫,其实完全看不清,也就是做个样子。他道:“黄掌柜说的清楚,价高者得,左真传来问我却是缘木求鱼了。”
顾三林见张崇目光掠过,晓得他是在提醒自己,只得硬着头皮起身。台后庶务他算是熟稔,但这露脸的场面他就不大擅长了。
“那个……嗯,师弟这里有三阶气禁符一张,另补灵石五块,上品。”
左戈艮眼神一厉,朝顾三林看去。咱们顾师弟对其中意味也不敢细细揣摩,对视就更是大可不必了。他朝黄掌柜问到:“依之前所讲,云起丹是否该归我所有?”
黄掌柜修为不算多高,但是场面还是见过一些,这些同门相争不关他的事,他做主持的诀窍就是“不偏不倚,不做决定”。
“若无旁人出价,理应是顾执事优先兑换,但丹药本归主家所有,究竟卖给谁还是由宝主决定。”
张崇:“左真传,说出去的话在下如何收的回来?若是真传没有气禁符,今日恐难如愿,在下也无办法。”
左戈艮:“搪塞之语不必多讲。我知张师弟与我家有些嫌隙,若彼此还要念些同门之谊,便将云起丹卖我,之前的事一笔勾销。族长允诺,本真传一言可定!”
张崇观其人行止,倒不似小人做派。只是两人今日才是初见,所谓“前嫌”只怕面前之人未必全知。
张崇:“左真传,非是轻视阁下,只是你未必能做左家的主。机运流转自有道理,起因结果,非是你我可以强求。”
“不卖便罢!何须摆弄说辞?张师弟,告辞!”
左戈艮说完即走,飞身离去。
张崇揉两下额头,“这位怎么就爱盯住人不放,眼神都不飘的。”
魏茵:“你又看不到,怎知他不是四只眼睛,一双盯你,一双乱转?”
“我感觉他两双眼睛都盯着我。”
插曲很快过去,变成谈资日后流传。
顾三林换得云起丹,小心收好,回了座位。
黄掌柜又取出法宝血魔珠。
“金丹邪修本命法宝一枚,受创颇深,禁制残破,以灵石拍卖,不拘中品、上品……”.
十层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