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尔和林树然虽然去看了艺术展，脑海里还是闪过林歌的画面，心不在焉，林树然也看出她心思凌乱，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看着会场，两个人的约会，两个人都心思各异。

这个展馆是法国卢浮宫工作人员亲自设计的，可惜了这些浓烈、温柔、清新的法式氛围。他们逛着逛着，一起来到一个首饰盒面前，这是一个珐琅盒，底座由松木和杨木制成，上有四十余块装饰用铜胎画珐琅彩片，黄铜镀金板环绕其外，何其华美。

“这么大尺寸的首饰盒，这个苏格兰人肯定很爱他的妻子。”

卓尔突然感叹道，眼睛里充满了艳羡。

“对于一个大富豪来说这种礼物也许只是他的一种自我满足。”

“能够投其所好，就算是用心了。”

“那你怎么就知道那位妻子就一定是喜欢这个东西的，也许自由和理想更适合她。”

“可是你看盒盖中部黑色背景上描绘的爱神，头戴月桂花冠的厄洛斯，身旁是一位散发着光芒的女子，这是在诉说爱情。”

“送给你戒指的男人不一定爱你，这个道理用在这里是一样的。”然后她转头看向卓尔，“卓尔，最悲伤的不是爱的人不爱你，而是选择一段不是同一个世界的爱情。”

她看着他的眼睛，仿佛再说着故事，以一种难以言喻的基调。

“听起来你是被受伤害过吗？”她现在对他说话已经省略了老师的称呼，有时直接叫他的名字，林树然也不在意这些。

“没有，只是我的想法而已。”

除了发生的这个小插曲，后面的展览都平平淡淡过去了，可是卓尔还在想着他说的话，最悲伤的是选择了一段不是同一个世界的爱情，我可以走进你的世界吗？以前经常看到别人说什么最悲伤的是你在我面前却不知道我爱你，现在对比起来，不知道爱情的存在和连爱的机会都没有比起来，简直不算什么，前者固然伤心，后者却直击心扉，痛彻无力。

看完展之后，林树然把她送回家了，车上一路无言，卓尔静静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灯红酒绿的世界。

“卓尔，你会不会不知道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

“我现在知道啊。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就是想到你们下学期要高考了。”

“我想学数学专业。”

她直勾勾的看着他，希望他能给点回应，可是林树然自始至终都在认真开车，侧颜静好，好像根本看不到她目光灼灼的眼神，是暗示的根本不明显吗？

“你家到了。”

“拜拜，下周见。”

她不好再那么看着她，可是能感觉到他温润如玉的眼神，今夜的月很美，静静的照在他的脸上，冷黄色的光线让原本棱角分明的脸柔和了几分，他就站在原地没有走，看着卓尔慢慢走开。

双脚刚踏进电梯，手机就响了，是林妈妈的电话。

“喂，阿姨，是有什么事情吗？”

“你这孩子，没事阿姨就不能找你了吗？今晚来我们家吃饭吧，我让林歌送你回来，反正明天周天呢，已经帮你跟爷爷说过了，快来吧.....”

“那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