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等着,倒也没等太久。
杨帆怕他们在大棚院发难或者在学校门口闹事影响赚钱,一连几日,到了下午就请假回了村里。
课程让两个女同学替着上。
回了村子先去到老村长和家族长辈那里问个好,然后在村里露个面转一圈,务必让杨寿金知道自己回来了,接着就回老屋看看翻盖的进度。
外屋晾晒的差不多了,围墙上的水泥缝已经干透了,倒是房间里拐角还有些阴凉。
不过问题不大,杨帆寻思着怎么置办一些家具。
杨帆在院子里待了个下午就听到外面有动静,果然是杨寿金带着儿子过来了,走老远就能看到两人气势汹汹的样子。
杨帆也没傻呆着,喊了旁边几个看热闹的小娃娃,一人给了一把糖让他们去村里头找老村长和几个族老过来。
周围的邻居见有热闹看都围了过来,也有好心的看情况有些不妙劝杨帆躲一躲。
能躲得过去吗?
有的亲戚就像牛皮糖一样天天粘着你,不咬人寒碜人。
就算今天自己躲了,以后还要缠着父母,按照爹妈的性子恐怕少不了被找事。
杨寿金和他儿子杨光很快到了门口。
杨光染着一头黄毛,还打了个耳环,走上来也没说话,伸手就要拉杨帆的衣领子。
杨帆动手拍掉了杨光伸过来的手,两个人都瘦的像个猴,真动起手来杨帆也不怕。
“有事说事。”
杨光看见杨帆脸色平淡的样子有些不爽,扯着嗓门:
“行,那咱就开门见山说,正好大家伙都在,给做个见证。
杨帆,我爸这脸是不是你打的。”
杨帆看了看旁边杨寿金的大脸,两个大黑眼圈尤为突出,看来还没消肿,此刻杨寿金正斜着眼睛瞪着自己。
杨帆点头:“是我打的。”
杨寿金见杨帆承认了,脸上一喜,没等儿子说话,就对着周围的人喊道:
“大家都听到了,杨帆大逆不道在先,我只是为了给我儿子结婚办事就去和他家借点钱,不给就算了,还被他打了一顿,你们看有这样做小辈的吗?”
杨寿金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无耻啊。
杨帆已经习惯了他满嘴跑火车的谎话,连争辩的欲望都没有。
这时候村长和村里几个有头有脸的老人也过来了,正在旁边听着。
杨帆对他们笑了笑,扭头对杨寿金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杨寿金也注意到了几个长辈过来了,以为杨帆想拉这几个人过来平事,心里一阵不屑。
偷偷拉住了想要张嘴的杨光,脸上装出一副犹豫的样子,然后说道:“村长也在这,本来我也不想难为你这个小孩子,可是实在不说不行。
这几天我家办事,大家也都知道,我自家的钱都花完了,你把我这脸打伤了我都是借的钱看的,总你得把医药费赔给我吧?”
“用的药都是贵的,花了有小一千,你不信这有账单。”
杨寿金说着从怀里掏出来一张发票,上面戳着公章。
杨帆没有去接那张发票,他记得杨寿金几个常玩的狐朋狗友里面就有家里在医院上班的。
他要信了就成纯sb了。
杨寿金也听说杨帆这段时间在县城里赚了不少钱,早就在心里盘算好了小九九,见到杨帆不说话还以为是默许了,心里一阵窃喜。
“这单子可都是真的,上面还有公章呢,你大爷我是家里没钱了,要不然也不问你小辈要钱。”
偷偷看一下周围人的眼色,继续说道:“本来我还以为你爸妈今天回来,既然没回来你就和他们说一声吧,最好早点把钱给我,人家催的急。”
杨寿金的无耻,杨帆两辈子不止领教过多少次,后世杨帆父母有一段得病住院了半年,杨寿金一次也没出现过,但凡见到人,必然是来要钱的。
这种亲戚亲情永远是单方面的,你对他好他记不得,对他差了他能记住一辈子。
杨帆看着杨寿金的表演,沉声道:“大爷,你欠我家的一万八还没还呢。”
杨寿金也不抵赖:“一码归一码,这不是没有钱吗,我要是有钱了肯定会还你们家这一万八。”
“我听说你这段时间在城里鼓捣啥东西赚了钱,应该不缺这一千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