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若相依连忙的施礼感谢,“多谢壮士相救!若相依在此谢过了!壮士可否告知名姓,来日必当重谢!”
那人微微笑了笑,说道,“哪里,这位公子太客气了。”
一听这人的声音,若相依怔了住,他熟悉这声线了,但又实在不敢相信面前的这个人就是他心中想的那个人。若相依惊异的望着他,“你……你是。”
那人取下了斗笠,露出若相依异常的熟悉的脸庞,苏延括笑了起来,“这么长时间不见,你倒是没长高多少呢!”
若相依高兴的都流了泪,“表哥!”
若相依一把扑向苏延括,苏延括和他相拥在一块,那奈何若相依情绪激动,扑过去的力道有些猛,一下子让苏延括后退了一步,可这小舟又十分的狭窄,一个踉跄苏延括踏了空,二人跌进了江中。
船舱里面的周晴听到声音,连忙出来查看动静,她看到苏延括和若相依在江中扑腾着江水,噗嗤的笑了,“你们这是干什么啊?钓鱼嫌慢,下去抓吗?”
苏延括和若相依相互看了看,哈哈大笑,苏延括说,“那可不是,我刚想抓一个大鱼来款待我这小表弟呢!”
他一把将若相依摁进江水里面,若相依浮来抹了下脸,“我们……还是先船吧。”
周晴将二人拉小船。两个人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若相依换了苏延括的备用的布衣,两人坐在船头喝酒聊起往事,周晴将两人换下的衣服拧干,她从若相依的衣服之中搜出许多的湿掉的银票,她说,“若公子,你的银票全湿透了!”
若相依一饮而尽碗中的米酒,他说,“没事儿,带不走就留下好了。就当表哥救我的报酬好了。”
周晴一听,喜出望外,“真的吗?!这银票都给我们吗?”
若相依点头,“那当然!”
苏延括微微回头望了下周晴,周晴立即闭了嘴,拿着银票回了船舱。苏延括说,“晴儿,这位若公子可是当今尚书大人的公子,钱多的是。你不用有什么愧疚的。”
“我……我哪有什么愧疚啊!?我就是……”
苏延括和若相依笑了起来,若相依说,“没想到你居然在江东,我更没想到我居然还能碰到你!”
苏延括微微笑了笑,“天下之大,江湖之广。我等蜉蝣般的存在,相遇除了缘分,那就只能是相互期盼了。”
若相依悠悠的点头,他站了起来,望着这江水,“表哥,这种生活就是你所期望的吗?”
苏延括哼的笑了,他举起酒碗对着江水,“万两千金,荣华富贵不过是过往烟云。如何比得这泛舟垂钓来得自在!?”
若相依拿起酒坛倒酒,说道,“表哥你怎么会在这?难道真是巧合?”
“你到了江东之后,我就得到了你的消息,我在这儿钓鱼,就是为了防止你出什么意外。”
若相依悠悠的点头,“原来你是早有预谋啊。”
苏延括说,“那是,你这小阴谋家也吓了一跳吧?我可是悄无声息,暗中行事呢。”
若相依打量了下苏延括,他如今留起了胡子,虽然只有二十多岁的年纪。他的身子比起以前更为结实健硕,想是一直以来都有锻炼,没有懈怠武功。他谈吐着一股豁达旷世之风,看透世界的淡然之气。这种大彻大悟也只有那些厌烦了这世界的老头才会有的吧?他所看的事情,要比若相依深得多。
苏延括说,“你到江东来,是来做什么?怎么会给官兵撵来撵去的?”
若相依搔头憨笑,“这个嘛……”
他把昭南郡主为难自己的事情大致的告诉了苏延括,苏延括微微挑了下眉毛,“你居然会惹她?”
若相依坐了下来,垂着光脚在江中,“你以为我想啊?如果硬要说起来,是她主动来找我的麻烦才对。”
苏延括笑了笑,“这昭南王可是整个江东的镇番王爷,江东三位知府都得向他报告证事。昭南郡主更是他的掌明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一晚就给你套一连串的罪名,恐怕明天你的画像就会在整个江东贴满了。”
若相依苦笑,“那我易容出门总行了吧?”
想起易容,他突然想到姗姗,他站了起来,“坏了。我和姗姗说好要在那河堤碰头的!”
苏延括说,“你这时候回去就是自投罗网。姗姗她又不呆不傻的,不会有事的。”
若相依点头同意,“可她并不知道我在表哥你这儿。”
苏延括转头对周情说,“晴儿,咱们先回家吧。”
周晴点头,“知道了。”
周晴出了船舱,撑着竹篙划开小舟,苏延括说,“等送你到了我那茅屋啊,我回去找姗姗。”
“那就多谢表哥了!”
三人了岸,那些官兵此才刚刚大规模的出动在江盘查,苏延括对这了如指掌,丝毫不慌乱。三人到了集市,转到了一间巷子之中。
苏延括住的房子是一座平常百姓的四合院,这巷子里面栽着几颗柏树,周晴打开柴扉,三个人进了院子。
院子之中有一颗大树,大树下面有石桌石椅,简单的几件屋子就是苏延括他们的家。
院子里面没有什么落叶,石凳也没什么落尘,可见平日里也是勤于打扫的。
周晴说,“我去做饭,今天我们吃鱼。”
她提着刚刚在江钓到的大鱼,走进了厨房。苏延括和若相依坐在了石凳之,苏延括给他倒了杯茶,说,“相依你和姗姗说什么时候在那地方碰头?”
若相依说,“没有什么具体时间,我告诉她脱了身就会在那堤岸等她,可等到的却是昭南郡主带人围了过来……”
苏延括悠悠的点头,“那我就去看看好了,说不定那个糊涂丫头还在那儿瞎转悠呢。”
若相依点头,“那就多谢表哥了。”
苏延括笑了,“客气什么。你就在这儿待着,我去去就来。”
苏延括出了院子,若相依手握着茶杯,心中平静不下。怎么昭南郡主就知道了我会在堤岸呢?!倘若不是表哥出手将我拉到了江中的小舟,恐怕我现在已经是阶下囚了……
难道是姗姗被她抓了住?从她口中知道了我的位置?!不对,倘若她被捉了住,依照姗姗的性格,如何也不会供出我来啊?更何况昭南郡主是栽赃我,姗姗一清二白她如何动得了刑罚?
那就是……若相依握着茶杯,心中的结论始终不敢定下,厨房里面传来了炒菜的声音,他微微向那边望过去。若相依担心周晴一个女人家,又忙生火又要动刀动锅,恐怕难以忙过来,可出乎他的意料,周晴一个人将厨房所有的事情处理得十分得当,没有需要帮忙的意思。
一阵微风拂过,他微微抬头看向头顶的大树,“难道姗姗真被昭南郡主掉了包?!”
若相依闭眼,思索这个可能。昭南郡主的易容术也非常的厉害,这他是见识过的。姗姗本就和她身形相仿,她只要稍稍改变容貌,就能以假乱真。可即使是她功夫再厉害,下手的机会呢?她究竟是什么时候下的手,若相依始终想不到姗姗如何会被她换了掉,姗姗武功不差,她想用硬的就得有打斗声,倘若是在他住店的夜间,和姗姗分开的那段时间,姗姗也不可能没有一丝察觉才对!
若相依说服不了自己,姗姗自从那昭南郡主现身挑选,她就一直在自己的身边形影不离,那昭南如何会成功的狸猫换太子?!
可他又不得不去怀疑,他在堤岸等到昭南郡主的围攻,就说明了姗姗有问题。
在他思虑的时候,周晴在厨房喊道,“若公子,你再等一下,萧姑娘来了,我们就吃饭。”
萧姑娘来了!?若相依站了起来,“这可不妙!”
表哥如今也算是罪人之身,倘若此处被昭南郡主给发现,他这隐居的生活恐怕就得结束了!不管那姗姗是真是假,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不能让姗姗知道这里。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相依带苏延括拿回头的斗笠,说道,“晴儿姐,你就不用做我的那份儿了。我突然想到有些急事,得先走了。”
周晴一听他这样讲,连忙从厨房里面出了来,“这么急的吗?!可延括他……”
“没事的,我想表哥会体谅我的。”若相依刚要跨步走,突然想到自己得留个后手以防万一。他又转身过来问周晴说,“晴儿姐,家里有笔墨吗?我留一封信给表哥。”
“哦,在那堂屋的桌子,你一进去就能看到。”
“多谢!”若相依推开堂屋门,那窗户前的木桌就在他的不远处。他走过去拿起笔墨开始写,一写就是两个小时。
周晴将做好的鱼端到了院子里叫他吃饭,可若相依说等他写完就走,不能耽搁。周晴也不懂他究竟在搞什么,倘若是一封留言,何必花几个时辰呢!?
她担心这鱼时间久了就不好吃了,就端了一碗进了堂屋,若相依执意不吃,她故意生气的说,“你这小表弟,你要不吃,我可就喂你吃了!”
若相依无奈,只得接过鱼汤,他本就喜欢吃鱼,这写的东西又不能耽搁。他端着鱼汤如同饮酒一般一饮而尽,而后便继续写。
周晴摇了摇头,拿了空碗出了去。
写完之后,若相依特地嘱托周晴一定要让苏延括看他写的东西。然后就匆匆忙忙的出了去。
另一头,昭南郡主易容的姗姗迟到的出现在了堤岸,她本打算和若相依在牢房里面见面的,可谁知突然有个神秘人插手将若相依给救走了,这偌大的江东居然还有人能帮若相依,还是昭南郡主不知道的人!?怎么想都可疑。她抱着双臂依在河边的柳树旁,四下望着周围零零稀稀路过的人,那江已经没了船在捕鱼,所有的渔船都被官府给扣起来查问,可接过还是一无所获。
她想那个若相依不可能不管这个迷糊的姗姗,一定会回来接头。正在她皱眉头奇怪这个若相依怎么还没出现的时候,一个人点了点她的肩膀。
她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居然是苏延括。昭南郡主喜出望外,“苏公子,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啊!?”
苏延括笑了笑,“说来话长。我们先离开这儿吧。”
居然是苏延括!没想到他居然在江东!昭南郡主脸高兴的点头答应,心中却咬牙切齿的怪他坏事!
昭南郡主问他说,“苏公子,我家公子说让我在这儿等他,你有看到他吗?”
苏延括低声说,“他现在很安全,我带你去找他。”
“他没事就太好了!”昭南郡主高兴的拍了下手,说,“那周晴姑娘一定也在吧?”
苏延括说,“在。这次啊,你可以好好的跟她叙叙了。”
昭南郡主走在他的身后,微微笑了笑,哼!一起去牢房里面叙吧!
苏延括带她走到了半个时辰,到了隔壁镇子的集市,若相依很远就看到了他们。
昭南郡主故意装出一副很累的样子,她问苏延括说,“苏公子,还远不远啊?”
苏延括只是简单的答了句,“快了。”
这时候若相依跑了过来,他一把将昭南郡主抱了住,高兴的说,“太好了,姗姗,你没事!”
“公子……”昭南郡主微微笑了笑,“这儿是大街呢!”
若相依松了开,尴尬的咳嗽了下。苏延括说,“你们感情好也是一桩好事。有什么事咱们先到家里面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