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夫人抽搐了一下眼角,看到面前的花惜垂头不敢言语,别开眼眸,不经意扫过自己的儿子,心中又叹了叹,结果祁越上前拱了拱手道,“母亲,大嫂,儿子自知不应插言,只是先前答应过大嫂要照应花小姐,便有责任维护花小姐的清誉,最后的选择自然是要尊重花小姐,如若花小姐若不嫌弃,这挂名的丫鬟,也只是权宜之计,又有大嫂照料,定不会委屈了姑娘去。”
祁越说的诚诚恳恳,显然是从心而发,那年桥畔白衣公子,风流暮雨,此刻却近在眼前,带着如阳的光芒照在身上,花惜凉了半边的心瞬间回暖,感受着对方近在咫尺的距离,眼中的泪差点儿滴出来。
祁夫人听得心中冷笑,方才的叹息也成了赞赏,询问般的望了宝七一眼,内里却是掩不住的得意,宝七实在不愿委屈了花惜,正要开口,却听一个斯文的声音传过来,“少夫人。”
“夫人,祁兄,在下是个外人,理不当多言,只是在书中尚云,仁者敬人,大家既是一片好心,这抉择,还是留给花姑娘自己做主的好,莫不如先看伤,再做决定。”
宝七见他神色浅淡的扫过来,眸中一片清雅之气,便明白对方是在帮自己争取时间,心中又多了份感激,扶了扶身旁的花惜担忧道,“还是先请大夫看看伤吧……”
祁夫人还想再说,花惜却突然柔声开口,声色如弦,面如秀水,“花惜愿在妹妹身边,做个丫鬟,以挽清誉……”
宝七眼中飞出一抹诧异,面上有股说不出来的火热,祁夫人已经点点头满意道,“这孩子虽然出身农家,我看到是十足的知书识礼,懂分寸,识轻重,唉,快去看看郎中来了没有,这么俊的丫头,可不许留下什么遗患,那我可心疼死了~”
花惜就近被搀到客房的塌上,郎中未到,祁夫人已经派人送过来一应梳洗用品,还有几套丫鬟的服饰,还贴心道担心后院儿忙不过来衣物不够,都在这边儿领了再过去吧。
等到花惜被收拾的差不多了,请的郎中也到了,宝七和花惜并坐在塌上,郎中还未动手,芸儿率先轻声道,“少奶奶和花小姐受了伤,有劳大夫了。”
那郎中一听便知道先给宝七看伤,给宝七看完再给花惜看,一个伤在脚腕处,一个伤在小腿处,芸儿本以为宝七伤得不严重,没想到等大夫看完才发现,竟然比花惜伤的还重!
对方是扭伤,脚腕处红肿,宝七却不知为何伤到了血肉,整个小腿儿都肿了,看的芸儿难受的不行,不知自家少爷看见会多心疼,心中只怪自己没照看好少奶奶,才让对方遭了罪。
最让芸儿揪心的是宝七的手指,洗干净才看出来,不光血迹斑驳,玉指红痕让人触目,有些甚至伤到了指甲,都说十指连心,芸儿只怨自己方才竟然没注意到,被宝七遮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