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家呢?他们怎么办?他们家可没有宗师。”吕安着急的问道。
韦愧直接转过身来,看着吕安不停的摇头,“李家你就别担心了,汉王再蠢也不会去动那个老头子的,说的夸张点,那个老头现在就是大汉王朝的定海神针,只要他在,大汉境内一片祥和,要是他死了,这个大汉可就不是你见到的那个大汉了。”
“真的?”吕安仍然有点不确定的问道。
韦愧没好气的说道:“懒得和你解释,爱信不信,那个李老头参军入伍至今已经有七十余年了,和你一样,从最底层的城头兵开始做起,一路往上爬,才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大汉说的上号的军团,他都待过,现在那些军团的主将,看到那李老头,都会恭敬的叫了一声老将军,那些人可都是在他手下当过兵,吃过李老头的板子,你自己当过兵,我说的这话,你应该听得懂吧?”
吕安点了点头。
“所以呀,宇文家才是需要值得担心的,而李家才是最不需要担心,李家世代为将,出了不知道几个将军,当然战死沙场的更多,只可惜到了这一代就有点可惜了,李老头的三个儿子全部战死沙场,现如今只剩下了李清这一根独苗,可惜呀。”韦愧也是叹息的说道。
“你是说李清的父母也战死了?”吕安问道。
韦愧点了点头,“没错,整个李家只有李老头和李清两个人了,当然旁支还有不少,只不过都不是一帮省油的灯。”
吕安的眉头瞬间皱起,“你这话什么意思?”
看到吕安急了,韦愧连连摆手,算是安慰道:“没什么意思,其实我不说你也明白,这么大一个家业,到了现在突然断代了,你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这点你应该很清楚。”
吕安的眼神慢慢变了,整个人的感觉也是换了一种风格。
韦愧立马努了努嘴,劝了一句,“你还是别操这个心了,你想帮也帮不上,你还是先担心一下你自己吧,李老头还活着,你担心的事情还不会发生。”
吕安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么一回事,表情立马恢复了过来。
“现在李老头虽然还挂着大将军的名号,但是基本不管事,所以没人会去打扰他,现在你应该担心的人是宇文家,大汉军部的二把手,真正的中坚力量,也是最容易招人口舌的存在,现在宇文家的处境很难过,只不过宇文家有个宇文渊,而宇文渊身后还有个吴解,有着这两层关系在,宇文家小问题有,大问题暂时还不会有。”韦愧耸了耸肩说道。
吕安这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稍微放松了下来。
对于吕安这紧张的模样,韦愧打趣道:“想不到你也会有担心别人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在意呢。”
吕安呵呵一笑,“这只是你以为的而已,只要是我的朋友我都很
在乎。”
“是不是还有一个在剑阁喜欢穿白衣的小姑娘?”韦愧打趣道。
吕安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看向韦愧的眼神都变了。
韦愧赶紧摆手制止道:“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这些东西是我自己查出来的,我也就只是知道了而已,并没有动任何的其他心思,而且她可是在剑阁,我倒是想动坏脑筋也没能力去动,那可是剑阁!”
听着韦愧这再三的强调,吕安淡淡的嗯了一声,“剑章营有两个人是我的朋友,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让你帮忙照顾一二,薛年,石林。”
韦愧点了点头,然后突然就没了声音。
沉默了许久,韦愧莫名其妙的又问了一句,“那我算不算呢?”
吕安立马不解的反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韦愧赶紧摇了摇头,不在说话,表情稍显尴尬,但眼神中透露着一丝渴望。
看着韦愧又露出了古怪的表情,吕安感到了一丝诧异,越和他接触,越觉得这羽林卫的副将脑子好像有点问题,总是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而且还让人搞不明白这话到底想表达什么,不知道是刻意还是无意,总是将自己藏的严严实实,想要表露一二的时候,他又会急急忙忙的收回去。
刚刚吕安听到了他说的那句话,只是感到了一丝奇怪,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问,堂堂羽林卫的副将难道还会以成为吕安的朋友而感到开心吗?
但是此时又看到韦愧露出了如此古怪的表情,吕安突然感到了一丝不忍,慢慢说道:“这件事情结束之后,如果你真的愿意和我坦诚相待,我会把你当成朋友的。”
韦愧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但是仔细一想之后,又失落的摇了摇头。
吕安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语气不善的问道:“你连这个都做不到,凭什么让我把你当朋友?说实在的,和你当朋友,我还得时刻提防会不会被你一不小心给卖了呢!”
韦愧抿了抿嘴,一脸的苦涩,最后只能点了点头,并没有反驳。
吕安说完这话,也感到自己好像说的有点过分了,吸了一口气,轻声咳了一下,然后拿起身旁的酒壶,将最后一滴酒灌进了口中,还特意将咽酒的声音咽的老响。
韦愧的眼睛立马瞄了一眼。
就是那个瞬间,吕安赶紧出声说道:“所谓的坦诚,也是相对的,我也不指望你把你的秘密全部吐出来,但是你最起码要把和我有关的事情说一遍,当然还有你自己的事情,我可不想和一个不知道根底的人交心。”
韦愧又是在心中一一评判了一下,对于吕安这个建议,他好像可以接受。
在他看来,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聊聊家常吗,这事韦愧曾经也做过,他对自己的那帮手下,也做过类似的事情,说的难听一点,就是笼络人心。
想到这里,韦愧立马点了点头,“这个可以,如果事情结束之后,我们还有机会能坐在一起的话,我们可以好好聊聊。”
吕安嗯了一声,也是适时的闭上了眼。
而韦愧则是一脸心满意足的枕起了脑袋,然后发起了呆。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吕安就睁开了眼睛,然后起身,静静的望向后门的那条小河,嘴中吐出了一口浓郁的浊气,嘴角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意,就像那依然悬挂在夜空中的那轮弦月一样。
背阳而生,迎阳而落,不卑不亢。
月色却依旧撩人。
就好像那匹狼一样。
不得不说,吕安好像有点想它了。
韦愧这个时候也是走到了吕安的身旁,捂着嘴打了好两个哈欠,又是伸了好几个懒腰。
“恢复了?”
吕安点了点头。
“和以前相比呢?”
吕安淡淡的回道:“稍有精进吧。”
韦愧顿时露出了极其兴奋的表情,“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好。”说完双手重重的拍了一掌。
“现在可以说说对方有多强了吗?竟然可以强到让你没有还手之力?”吕安问道。
韦愧摇了摇头,“他是很强,但是还没有强到让我丝毫没有还手之力,只是他有点克制我,你也知道我用刀,但是他用的是枪,一寸长,一寸强,虽然我的刀很利,但是和他的枪更强,对上他我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
吕安哦了一声,“枪?很长?多长?”
韦愧想了想,“大概有两人长吧,但是他的枪芒更长,有两个枪那么长。”
吕安也是一惊,“这么长?”
韦愧点了点头,“对于我这种武夫来说,如此长的枪以及枪芒,我还真不怎么好应对,当然如果是我师傅的话,他肯定不怕,但是我还没练到家,对他还真的没辙。”
“他就这样?”吕安继续问道。
韦愧嗯了一声,然后就没声音了。
吕安抱胸撑头,坐在小河边打起了水漂,独自思考了起来。
“杀?”
韦愧的脑袋直接直了起来,发了一会呆,失神的说道:“不杀,赶就行。”
吕安的眉头瞬间皱紧,看向韦愧的眼神再次带上了一丝怀疑的目光。